葉子慢慢地走過去,心狂跳得厲害,不斷地向自己打氣:都是成年了啊,怕什麼,怕什麼。可是媽媽呀,她怕自己把持不住,男色當前啊。
小心翼翼地在他身邊躺下,他的頭便軟軟地倒向她,倚在她的脖頸上,抹了定型水的頭發有些硬,摩挲著葉子右側的頸有些癢癢的。葉子抬手把他的頭往後挪了挪,側臉時發現他閉著眼,睫毛很長,皮膚也很好,五官也好看,止不住地葉子便吞了吞口水。
“咕咚”的聲響,他是聽到了。
“肚子餓了嗎?”
“沒?”
“那讓我靠會兒。”
“靠吧,靠吧。我的肩膀肉很多的。”
張繼東笑。倆人就這樣緊緊的挨著。八月裏的海風一點也不熱,可是葉子還是出汗了,怕驚動他,坐在那兒一動不動,肩膀累得吃午飯時張繼東便發現不對了,她總是去揉肩膀。
“等會兒不靠你肩膀了。”
張繼東叉了一塊牛排,擱嘴裏細嚼慢咽。
“啊?”
葉子反應不過來。這句話,前台詞是,待會,他們還要靠在一起,隻是靠的地方不同而已?
然後葉子便想入非非了。
結果所有的假設和想像都與張狐狸的行動不符,他長腿一伸,仰著睡下,頭枕在葉子的大腿上,舒舒服服地找了個人肉枕。
然後葉子便悲催地抱著一個美男寶寶坐著打瞌睡了。
後麵的記憶似乎紊亂了,因為後麵發生的事,幹擾了那些記憶的原故吧。
那晚葉子記得他們倆平台在油輪上,望著伸著可及的星鬥唱歌,聊天,說的也是大學時王博約和安然還有梁子他們幾個人的事。
似乎他們還接吻了,在葉子喝了幾口紅酒,講了一個大學時的一件糗事,笑得東倒西歪時,他就俯下身來,動情地吻了她。很溫柔,很溫柔的樣子,很甜很甜的味道,很陶醉很陶醉的感覺。
油輪上回來後的那幾天,葉子每天會大膽地早晚發條信息給他,早安,吃早餐了,今天早餐是……;晚安,祝你做個好夢。
整個人像打了雞血,不真實的飄乎,快樂得心裏開著花,緊張而又期待地等著他的回信。他有時回,有時不回。葉子便覺得男人應該和自己一樣的狀態吧,激動,興奮,沒有時間回。
一星期後,葉子陪從北京來的一個廣告公司的客戶去S市有名的皇家俱樂部玩,在俱樂部一處透氣的陽台,看到那個摟著一個妖豔的女子激吻的張繼東時,她覺得自己的世界就這樣倒塌了。
這些天在心中充溢著的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肥皂泡泡,隻是為什麼不讓她多看些時間,為什麼不讓她多保留幾天,就這樣急不可待地刺破?
“安然我想當作什麼也沒發生來著,當作自己一場沒有結果的豔遇來著。可是我做不到啊,做不到。”
葉子說完這曇花一現的心動,又止不住哭了起來。
安然在葉子身邊坐下,摟住了葉子。別看這家夥平時大大咧咧,似乎什麼也入心的樣子,可是她在愛情麵前真是個膽小鬼,她好不容易有了這個賊心又有這個賊膽去向張繼東靠近,沒想到東子這個壞人竟然隻是和她玩玩暖昧。
“這口氣不能就這麼咽下了,不行,我得找張繼東算帳。”
安然義憤填膺地說。
葉子抬起頭來,梨花帶雨地問“怎麼算?人家沒有說過喜歡我,也沒有說追我,更沒有說我是她的女朋友,他怎麼就不能和別人接吻了?”
“原來你都清楚,都知道,都了解。”
安然長歎一口氣。
“可是我還是喜歡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