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等到安然的回信,王博約仍晚上9點準時在老宅的玉蘭樹下等。
下午梁子把安然的航班告訴他,他心裏還小興奮了一陣。這段時間焦頭爛額的事情多,難得有件賞心悅目的事。可緊接著接到舒暢的電話,讓他樂不起來了。
倆個女人從不同的方向飛來,卻是差不多時間到達,而且這舒暢幾時到的信息是舒市長太太打電話過來告訴他的,她是什麼用意,王博約自然是清楚的。
他大可以不顧眼下的項目成功與否,對於舒暢和舒家的熱情置之不理,但在這個圈子裏混,很多關係都是微妙著。表麵上的事還是要做的。
王博約很坦城地說:“下午我剛好要去機場接一個朋友,這時間上可能合不上。”
市長太太也不客氣,她說:“那太好了,那就在機場等我們暢暢一會兒。我就全權拜托你了啊博約。你辦事我放心。”
這場麵上的話都讓她說完了,王博約便不好再推辭。誰知安然讓駱景程去接了,接走也就罷了,偏偏看了這事情的半搭子,想讓她不誤會都難。
王博約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在白玉蘭樹下等。一分鍾,十分鍾,半小時過去了,對麵申家老宅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安然路上折騰了一天,這就準備去睡了,下樓把喝水的杯子拿去廚房衝洗,勤姐剛好從外麵倒垃圾回來。
拉著安然說:“然然,王家那小子在對麵那棵玉蘭樹下站著,眼巴巴地朝我們院裏看。他是在等你吧?”
安然猛地嗆了一口水,抬手看了看腕表,都快十點半了,約的時間是九點,也就是說這傻冒在那兒站了一個多鍾頭。
安然不是沒有領教過他的擰,再說如果再不出去,似乎真在乎他和那女人有什麼似的。
穿著吊帶粉色的小背心,白色的熱褲,趿著拖鞋,很居家很休閑地出了院子,徑直去白玉蘭樹下會一會這個傳說中的癡情種子。
王博約見申家的院門又打開了,定睛看了看,這次沒有失望,她還是來了。可是該死的女人,怎麼穿得這麼清涼?雖然這大院治安沒點問題,可是她這樣不是專門惹人流鼻血嗎?
安然慢步到王博約麵前,雙手叉在短褲的口袋裏,踢著腳下的小石子,不看他,漫不經心地說:“究竟找我什麼事?”
“你吃醋了!”
不是提問,反問,質問,而是肯定句。仿佛那就是板上定釘的事兒。
“沒,晚上勤姐做了白切鴨,你也喜歡吃的,還有海蝦什麼的,沒有吃醋。”
她偷換概念地說。
王博約聽她這麼一解釋,嘴角一扯,邪魅地笑了起來。這就是他的女人,該糊塗的時候,她糊塗得和真的一樣,精明的時候簡直就會讀心術。
“下午那人是舒暢,去接你時,剛巧碰上了。”
王博約想了想還是主動交待下午的具體情況。
“好啊,緣份啊,你也該找個女朋友了。上次王奶奶還我歎氣說就指望著你早日成家。駱景程還說改天約你吃飯,謝謝你這些天對我的照顧。”
“那沒事了,你回去吧。”
倆人的關係似乎又回到了去貴州以前,故意疏離,滿不在乎對方,想要靠近卻隻會推得更遠。“以後這類你和什麼女孩子交往的事情就不要找我出來了。”
安然聲音不顯喜怒地說,說完轉身朝自家大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