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安然望著門口一點點消失的王博約的背影發呆。
記得在大學的時候,每次他送她到宿舍門口,他總是站沒站相的站在那裏,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見為止。
有一年的平安夜,他們和張繼東幾個一塊瘋到很晚才回來,申安然拉著王博約的手,不願意鬆開。可是再等,她家王博約就隻能翻牆才能進宿舍了。
“你快回吧,我站在這裏看著你離開。”
申安然記得那時她是粘他的。十分,特別。
就在那晚,王博約說了句認識他那麼久最動人的一句情話:“傻妞,如果可以我永遠都不想讓你看我的背影。”
他每天送她到宿舍,看她的身影在自己的視線裏一點點的消失,那種悵然若失,卻不得不分開的難過與不舍,他是體會得最為真切的。而這樣的感覺,他不想讓他的傻妞體會到。
隻不過那樣的不舍與不辭而別比起來,傷痛的級別就如螞蟻咬與刀砍一樣。
“他很喜歡你。”
一旁的駱景程終於決定要主動說點什麼,關於這幾次在因這個離開的男人而配合的表演。
安然回過神來,抱歉地笑笑,並沒有想要就此深談下去的意思。
“駱景程,謝謝你,讓我占了個這麼大的便宜。真的,等我好了,一定好好感謝你。隻是你為什麼要幫我?”
駱景程坐在離病床有點距離的沙發上,沒有起身過來的意思,他長腿交疊,顯得閑適而放鬆。
“我幫你,或許是因為得便宜的是我。”
想到自己一次次地叫他老公,那樣別扭的向一個陌生男子撒嬌,申安然的臉紅了起來。
“對了,我來北京之前,我外公特意囑咐我說,讓我去找你。卻不說具體什麼事情。”
申安然趕緊叉開話題。
駱景程是可以趁機把那晚和陸老爺子商量的事情原委說給申安然聽的。可是他現在卻沒有這麼做。
“哦,那事也不急,等你康複了回S市再說吧。”
葉子剛從甲方那回來,臉色不好看,事情的進展並不如意。她一進病房,便見到了駱景程。這個男人與王博約那種翩翩公子哥不同,他給人強烈的陽剛之氣,沉穩而深邃,怎麼說呢?就是有故事的男人。
駱景程見有人進來,朝葉子輕點了下頭。安然忙介紹:“葉子,這位是駱景程先生,剛從S市過來。駱先生,這位是我的好朋友葉馨。”
“駱先生好,對了,你和我們安然怎麼認識的?”
葉子的話音剛落,駱景程和安然倆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想起這幾次的烏龍老公事件,倆人都相視而笑。
那樣的會意,讓駱景程有些欣喜。仿佛一個守候了多日海上日出的人,經曆了風浪,經曆了暴風細雨,經曆了烏雲密布,突然之間就雲開日明,那種噴博而出的新生就衝撞出來了。絕對的猝不及防,絕對的內心激蕩而慌亂。
“我和安然的外公是舊識。”
駱景程淺笑道。
安然想不到他會跳過那些小插曲,單單取了他和外公相識這一段來說的。但是心裏還是感謝他的機靈和理解的。
老爺子的舊識多了去了,葉子覺得沒有什麼八卦可挖的,便也不再問。
駱景程坐了一會兒,便托詞有事要去辦,離開了醫院。行動利落,卻總是能恰合安然的心。
安然想這個駱景程是有些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