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安然和客戶約了晚上7點到潮江軒吃飯。她沒有遲到的習慣,這次也是提前二十分鍾到達餐廳。
這個點是用餐的高峰,但是潮江軒仍如往常一樣,車水馬龍,卻不吵雜。由於和她的工作室隔得近的緣故,申安然儼然把潮江軒當成了自家的食堂,一有應酬,隻要是她定的地兒,她就讓助理定在這裏。
為這助理沒少笑她。可是她就是這樣的人,認定的東西或是人似乎就刻在心裏了,怎麼也拗不過來。以至於落了個“老頑固”的惡名。久而久之,申安然也習慣了,其實很多事情她真的有試圖去嚐試新鮮,嚐試去改變的,比如——忘掉王博約。
可是五年來,她似乎仍深陷在那段記憶裏。用申安然閨蜜兼助理葉馨的話說,王博約是個死機關,硬生生地將申安然那道感情的大門卡在了那裏,別人進不去,他王博約也出不來。
申安然進了雅間,拉開房間的窗簾,看了看腕表,還有一刻鍾。她嫌屋子悶,熟門熟路地走到雅間盡頭處的小陽台去透氣。
沒想到,今天早有人捷足先登。這裏處在三十層高樓處,坐在小陽台的騰質搖椅上可以一覽無餘的享受到S市CBD璀璨的燈景,可以感受夜風佛麵的那種清爽,立於浮世的寂靜,申安然喜歡。
但懂得這種妙處的人卻不多。大家來潮江軒這裏消費或是結伴而來,或是直奔雅間,哪裏有這份閑情?
因此申安然見小陽台處伏著的人,是一道頎長的男人的身影,嘴角不禁揚了揚,想將這份安靜留給先來的人。
就在她要轉身的一瞬間,背對著她站著的男人也轉過了身,申安然輕掃了一眼眼前的男子,作為國內最出色的插畫師,對好看的東西她從來不排斥。
申安然心裏一陣慌亂:是他?不可能!長得像而已吧。
到底是不甘心,明明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她再次抬眼去打量眼前的男子。
隻見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淺淺的,壞壞的,一如記憶中浮現了上千上萬次的樣子,他的眸子在暗夜裏燦如星子,那一閃而過的也有如她一般的驚詫吧。
“申然!”
他在叫她。可是那聲音不知是時間隔得太久遠的緣故,還是她心境的問題,申安然感覺像幻覺一般好聽卻不真實。
安然內心翻江倒海,在心裏在腦海時設想過無數次的重逢,就這樣猝不及防地發生了,當年她將幾乎他可能出現的地兒都去翻了個遍,都打聽不到他的蛛絲螞跡,如今就這樣碰上了。這麼的……偶然!
王博約敏銳地洞悉到慌亂一閃而過的慌亂,她麵上一湖平靜,看不出波瀾。
接著她漂亮地轉身,夜風輕揚她的長發,留給他一個飄逸的倩影還有他熟悉的雛菊香水味。
踏破鐵鞋去找的人就這樣機緣巧合的在燈火繁華處重逢了。王博約哪會輕易放她走。他大步一邁,右手緊緊地鉗住申安然的手臂。
“然然,怎麼就想這麼走人?”
王博約試著將她往身邊帶了帶,無奈作用不大。她看起來瘦不拉嘰的身子,功夫卻不減當年
“對不起,先生,我想你認錯人了。”
申安然輕輕掙脫王博約的手,朝雅間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