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走了二十幾步,確定這個空間不會再有變化的時候,李澤曾開始仔細打量這片空間,有山有樹有小屋,很像一個隱者的住所,這試煉環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李澤曾繼續往邊上走,卻發現無論如何都走不出這個小空間,與其這樣毫無章法地四處亂走,又走不出一個什麼名堂來,不如就在這裏仔細感應一番,說不定會有成效。
靜坐下來,李澤曾開始用心感受起這幻境的一草一木,一顆塵埃一片葉子,一滴水珠一絲空氣。這裏的感覺都是那麼逼真,甚至讓李澤曾產生一種想法,要是在這裏麵死掉,也許真的死掉了。
這一坐就是長長的一段時間,夜色也準時降臨。一絲寒意漸漸地從腳爬到頭頂,看來在這裏晝夜溫差還是挺大的,不管是聽覺還是視覺,亦或是嗅覺觸覺,這這裏都是真真切切,他能聞到淡淡的樹葉味道,他能感受到晝夜的冷熱,他能觸碰到他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事物,越是這般,李澤曾越覺得這裏不同尋常,到底會出現什麼。
王寶等人依舊在外的水鏡中觀看十人的表現,當看到長生殿的梅超居然一直不停地在尋找出口的時候,不由得歎了口氣,梅超進不得幻境的下一關了,可惜了一個名額。柳清絮笑了一笑,戴敏敏和陳笑嬌沒有丟永生殿的臉,都是很快進入到冥想階段的。
一花一世界,在任何一個環境中,你都可以把它當做一個完整體,沉寂下你的內心,不要去想那些浮躁的事情,你會獲得更珍貴的東西。
除了梅超,風無影戴敏敏等九人都已經沉寂在這片精神的海洋,感受著其中的奧秘。一夜彷佛一眼,一睜開就是明日,這是一種超然的境界,李澤曾感覺自己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就閉著眼睛感受一夜的時光匆匆就過。他都有點恨這夜為什麼這麼短暫,他都未有細細體會。
春天的手撫過花兒的等待,一朵朵嬌豔的小花靜悄悄地綻開,散發出一陣一陣的清香,清晨的風夾著泥土的淳厚和花兒的幽香,吹過眾人的麵眾人的發,幾乎是在同一刻,進入打坐冥想的九人一同睜開了眼睛。
雖然彼此看不見彼此,但是在試煉幻境中,他們所處的環境是一摸一樣的,都是一樣的小石屋,一樣的小空間。這一陣春風吹來,他們感受到的是一種奇異的感覺,有那麼一種預感,這試煉空間要出現變化了。
李澤曾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春色,驀地他驚訝的發現,樹葉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嫩黃變為翠綠,從翠綠又逐漸失去生機,那風兒也不似春日的柔和,逐漸變得有一絲蕭瑟,片片枯黃的葉子隨著秋風舞開在這小小的空間。
綠色的世界在幾分鍾之內變成一個黃色的海洋,這是幻境中的時間飛速的過程,這秋天彷佛要比春夏漫長得多,冷冷的秋風斷斷續續地吹了一個小時。那種冷意也愈發的滲入骨子,畢竟李澤曾現在的身體隻是一個凡人的身體。
一片葉子緩緩的落在他的頭發上,李澤曾抬頭一看,嗬!終於要來了,雪花已經開始洋洋灑灑地飄落下來,落在他的手臂上,瞬間被他的體熱給融化了。當然這隻是第一片雪花,那一片片白色還有無數的同伴,從天上緩緩地飄落,漸漸地把這一個空間裝飾得一片銀白。
“我的天,春天那麼短,秋天變得那麼長,冬天不會是一整天吧,可憐的我啊,早知道就不管瀟灑不瀟灑了,穿個大棉襖來。”洪濤明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好在他的脂肪比較多,凍不死凍不死。
漸漸地,不少人也發現了這個規律,春夏秋天一個循環,但是春天最短,其他的依次遞增,對於修行者來說冬雪和寒風不算什麼,不過別忘了他們在幻境裏麵的身體隻是普通人,這又是下雪,又是刮風的,真讓人受不了。
李澤曾有點哆嗦,遠處有一個小石屋,他想去那邊避風,但是心裏有一個感覺那裏不能過去。於是他還是不停地揉搓著手,對著凍得發僵的手不停地吹著熱氣。
“好冷好冷,李澤曾,再冷也不能去那小石窩,這肯定是個陷阱。”
他自言自語,不斷地暗示自己,以此來督促自己堅持在這片雪地之中。既然是幻境,再冷也凍不死自己,那麼自己又何必去避風呢?
風一直吹,到了傍晚已經呼嘯不停,雪一直下,此時此刻都已經漫到小腿。李澤曾現在感覺自己哈出的氣,都已經不帶熱度了,他看著那小石屋,非常想過去避避風。
陳笑嬌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一雙小手已經凍得發紫,可惜這裏就自己一人,不然她可以撒嬌自然有男生為他生爐取暖。她長長的睫毛上都已經凍出一層白白的霜花,整個人不住的哆嗦著。她實在是受不了這種痛苦,這惡心的試煉幻境,真是的。她直起身子,搖搖擺擺地走向那小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