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回到過去(完結)(1 / 2)

合上《診療日記》,屋外天色漸黑,我將白大褂掛在衣架上,上樓進到臥室。躺在床上,始終難眠,腦袋裏一遍又一遍閃現日記中病人和醫生在一起的場景。

不知什麼時候,房間裏走進兩個熟悉的朋友,原來他們也在這裏遊玩,我們很高興、相聊甚歡。一個朋友坐在我床邊,另一人則在儲酒櫃裏取出一瓶洋酒仔細品嚐。突然,一個表情猙獰、白色眼珠怒瞪、白發衝冠的中年男醫生手持一把長長的尖刀衝進臥室,刀上沾有的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看那人的樣貌恐怖,模樣跟我自己很相似,有那麼一刻我感覺那人就是我穿白大褂的自己。事情來的突然,一切都很驚悚,但是我又手足無措,我隻得雙手拉被子將腦袋蒙住。我很清楚的感覺到有人跳上我的床,我的身體被壓住,然後雙手也被人狠狠摁住,我不敢說話、不敢大口呼吸、身體動彈不得。那人正隔著被子衝著我的臉呼吸嗅探,像是僵屍在聞活人的氣息一般恐怖,我甚至聞到一股股惡臭迎麵撲來。與此同時,我的脖子被人狠狠掐住,很疼很痛,我無法呼吸,馬上要窒息一樣。屋外一隻烏鴉“呱、呱、呱……”的叫聲聒噪且煩人,聽著無法忍受。

“叮鈴鈴……”,手機鈴聲響起,我被驚醒。原來是我做的一個夢,可是一切好像又不全是夢。它是那麼真實,在我睜眼的瞬間我可以感覺壓在我身上的重量霎那間消失、掐在我脖子上的重量則逐漸消失。

窗外乳白色的天空漸亮,我的被子雜亂的蓋在身上,看看鬧鍾時間是早上5:34分,我調節好心情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是導遊李多福:“吳先生早上好,抱歉這麼早打擾您,之前約好的今天我來取鑰匙帶您環鎮觀光,現在我已經在您樓下了!”

我抹去額頭的汗水:“沒事,你先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下來。”

起床穿衣疊被子,一切要收拾的跟來時一樣。我打開衣櫃,將穿過的白大褂掛進衣櫃,剛掛進衣櫃,我的手意外碰到旁邊另外一件白大褂上衣口袋裏沉甸甸的東西。

我很好奇,將白大褂裏的東西掏出一些來查看。東西掏出,是一個一個小藥包,白紙疊成的,上麵寫著不同的藥片用量和開藥時間。我很驚詫,將白大褂裏裏外外上上下下幾個口袋裏的所有藥包全部倒在地上按時間一一排列。這時間我很熟悉,我下樓取來《診療日記》比對,藥包上的時間竟然跟日記上醫生開藥的時間一致——從8月15日一直排到10月5日。難道病人們沒有將藥帶走?為什麼藥包會在醫生自己的口袋裏?難道根本沒有病人?一連串的疑問,我決定一探究竟。一不做二不休,我將藥包全部裝進白大褂重新掛進衣櫃,然後把厚厚一本《診療日記》放進我的皮箱。其餘一切收拾妥當、物歸原處,把藥房也鎖上,我拖著行李箱來到大門外。

樓外導遊李多福見我出現,笑臉相迎,先將我手裏的鑰匙接到手裏,而後將我的行李搬上車。汽車發動駛遠,我回頭張望,趙奶奶拄著拐杖直直地立在自動關閉的大門裏。

一路上李多福帶我環繞小鎮遊覽、講解路過的風景和風土人情,可是風景再美又怎樣呢,我深深陷入對住處房主醫生所做一切的沉思。

我解不開那麼多疑問,好奇道:“小李,我住的這家房東,以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李多福早有預料一般,回答很鎮定:“這房屋主人啊,以前是個精神病醫生,後來因為女友遭遇車禍離世而絕望跳河。之後他一直失蹤,我們尋找他多年,一直希望找到他認回屬於他的房產,可惜呀,不知道這次能否實現。”

我眉頭緊蹙:“他有結過婚嗎?”

李多福搖搖頭:“肯定沒有,在鎮上誰家有點什麼事全鎮都會知道。”

我微微點頭,對小李之後的風景講解全不關心。

……

不知不覺時間已到下午,小李將我送到車站,下車前我隨口問:“這房屋的主人叫什麼名字?”

李多福半開玩笑:“他的名字叫胡玉,跟你的名字很相似,你有沒有感覺自己就是胡玉本人呢?”

我搖頭:“這倒沒有!”

坐動車返回家裏已是夜裏,我坐在書桌前打開台燈,看著我與亡妻的合影——我身穿西裝精神抖擻、妻子則十分優雅。隨手捉起桌上一隻筆,我一邊沉思一邊用筆輕點幾下桌子,而後打開抽屜取出稿紙寫起來:

“我是一名作家,故事發生在幾年前,說來很巧,一切都從一場夢開始!那一年夏天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我來到一個美麗的江南小鎮,那裏是那麼的美妙,那裏的一切都感覺如此真實,讓你好想停留在那裏永遠永遠。

……”

午夜時分,我將寫好的手稿打成電子版用郵件發送給編輯,然後掏出手機給編輯發信息:“孫編,我最新寫的小說《精神病醫生》已發到你的郵箱。這個故事很精彩,相信你會喜歡,我認為它可以改變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