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些人,我們的國家和民族才能繼續前進,才能領先世界。
當然,這是一個很複雜的社會和曆史問題,後人看前人的高度不一樣,必須把自己放到具體的曆史環境中來,才能真正的讀懂這段曆史。
也許你覺得他做的是錯的,可是偏偏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擁護,因為在這個時候,他做出的決定是普世的價值觀決定的,所以他就是對的。
在後世看起來很可笑的事情,可在這裏那就是一個相當嚴肅的問題,稍微有一點差錯,也許你就會因為這個可笑的事情丟了腦袋。
這也是為什麼孟岩不讓薑小蝶去宣傳“美人製造”的原因,新事物的出現,要讓人們接受,隻能是潛移默化的,潤物細無聲的,不能一下子跨的太快,否則夭折的幾率就越大!
但是,明朝這個朝代是最令人捉摸不透的,因為它在某種程度上極度保守,繼承了朱程理學的明朝,對社會風氣的做出了相當嚴厲的規定,尤其是對女性的束縛以及對商業以及航海業的約束。
可另外一方麵,這些規定和約束卻並沒有阻礙社會風氣的開放和對外來事物的吸收和包容。
保守和開放一直在鬥爭,最後保守派贏得了勝利,也葬送了大明王朝。
扯的有點遠了,不過現在還不是大明朝最壞的時代,算的上一個比較好的時代。
但就是這樣的時代,堂堂朝廷三品大員家裏都置辦不起像樣的年貨,這有些聳人聽聞了。
當然,這畢竟是極端的個案,與主人公自身的操守以及家庭實際情況有很大的關係。
“天行,去把唐笑叫過來!”孟岩吩咐一聲。
“公子爺,小蝶擅自做主,送給她們主仆各兩套內衣。”薑小蝶道。
“她們收下了?”
“小紅姑娘倒是看上去很歡喜,就是於小姐有些不太喜歡,但最後還是收下了。”薑小蝶道。
“收下就好,小蝶,賬目上的事情,你不用交給我了,交給雨夫人就可以了,以後凡是我名下的產業,涉及的賬目都由她掌管。”孟岩吩咐道。
“是,公子爺。”薑小蝶微微一歎,這以後想要找機會接近孟岩就難了。
“第三天的銷量很好,利潤也非常可觀,不過,你要盡量低調做事,不要主動招惹是非,明白嗎?”
“那別人要是上門找麻煩呢?”薑小蝶。
“不論誰來找麻煩,你們都不要擅自出手,我會解決的,敢動我的東西,那就掂量一下,骨頭硬不硬!”孟岩冷笑一聲。
“小蝶知道了!”
“大人,您找我!”唐笑敲門進來。
“小蝶,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命人找你!”孟岩吩咐一聲。
“公子爺,小蝶告退!”薑小蝶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今天她特意傳了一件貂絨的皮裘,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可孟岩除了第一眼露出一絲驚訝之色,接下來基本上都沒有用正眼看她。
“咱們預留的額外的年貨還有幾份?”孟岩問道。
“還有八份,大人,您有什麼吩咐?”唐笑一聽就明白了,孟岩特意交代過,購置年貨的時候,讓他多購置了一些。
“取兩份過來,隨我去一趟崇教坊!”孟岩吩咐道。
“大人可是要去於府?”唐笑眼珠子一轉,小聲問道。
“多事,還不快去!”孟岩罵了一聲。
“得咧,標下馬上去辦!”唐笑嘿嘿一笑,一轉身風似的跑了出去。
崇教坊,於府。
“爹。”
“咳,咳,是欣兒回來了,爹看看,你們這一天出去都買了些什麼?”於謙一邊咳嗽,一邊起身走了過來。
於謙個子不算高,國字臉,臉龐有些消瘦,頜下一簇小短須,兩隻眼睛透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這是多年在官場,有身居高位,養成了一種上位者的氣質。
“怎麼這麼少?”於謙一看兩支籃子裏的東西,有些吃驚的問道。
“爹,今年入冬以來,京城連續下了好幾場大雪,京城內的物價都漲了不少,就這些東西,人家還是看在您的麵子上給的優惠價。”於欣道。
“算了,有這些勉強能過個年吧。”於謙長歎一聲,大明朝雖然看上去歌舞升平,可實際上問題不小,不但有外患,還有內憂,作為一個長期在地方任職的大員,於謙心裏很清楚,原蘇州知府況鍾過世後,他推行的良政,設立濟農倉都被廢除了,江南巡撫周忱是鼓掌難鳴,如今也是陷入四麵為敵的困境。
北邊又有韃靼、瓦剌虎視眈眈,南麵的土司造反已經是家常便飯,老百姓活不下去,隻能逃離家鄉,土地兼並愈加嚴重,士紳不當差,不納糧,卻橫征暴斂,盤剝鄉民。
他治下的河南、山西兩地尚且如此,何論其他?
空有一腔憂國憂民之心,這一次回京,居然是為了爭權奪利而來,這叫他如何心中不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