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站了起來,腳步踉蹌,已顯醉態,羅雲扶著她纖瘦的肩膀,亦步亦趨著向著前庭走去。
走到一半,還正在流淚的雨兒卻突然頹然倒在羅雲的懷中,放聲慟哭起來,羅雲能感受到雨兒的身體正在劇烈的顫抖。
仿佛這一聲慟哭中帶著所有的委屈和受傷,十幾年所有的隱忍和傷痕頃刻間釋放而出。
羅雲突然裹緊了雨兒的身體,他要任由這個孤單的女孩毫無顧忌的痛哭一場。
第二天清晨,雨兒早已經起床,她梳好了頭,刷牙,清洗臉龐。但她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麼睡到床上去的,不知道是誰將被子給她蓋的好好的,但轉而一想,就覺得自己可笑,除了羅雲還有誰呢!雨兒不記得昨晚的事了,隻隱約記得自己喝醉了,然後好像還哭了,然後頭暈,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大約過了早上十點鍾的太陽,雨兒做好了飯,然後走到另一個房間,那是母親的房間,最終拗不過羅雲,羅雲將散架的雕花木床修好了,現在正睡在上麵。
“昨晚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可能我說了些什麼瘋言瘋語,你就當玩笑罷了。”
雨兒走近床前,羅雲睡態安詳,雨兒輕輕呼喚了兩聲,沒有反應。
雨兒繼續呼喚了幾聲,依然沒有反應。
雨兒納悶,又走近了幾步,用手碰了碰羅雲的身體,依然紋絲未動。
雨兒頓時急了,臉色突變,慌亂將手附上他的額頭,溫度正常,探了探鼻息,呼吸也屬正常。
那這到底怎麼怎麼回事?雨兒心緒如焚。
管不了太多了,雨兒強行將羅雲擔了起來,並撥打了120急救電話。
半個小時後,縣附屬醫院裏的走廊上,雨兒焦急地等待著。
再次的不安充斥著雨兒的心中,似曾相識的感覺流溢而來。
同樣的走廊,同樣的厚重玻璃門,這一切就像重複的一幕,晃著人的眼,眩暈著大腦。
雨兒感覺一片要命的窒息。
厚重的大門無聲開啟,又是滿眼的白色,令人想要逃避的白色。
身穿白大褂的醫師一張無表情的臉,雨兒忐忑不安的迎上去。
“怎麼樣,大夫?”
醫師依然還是麵無表情,用不急不慢的語氣答道:“沒什麼大礙,應該是食物中毒導致的暫時性昏迷,幸好送得及時,現在已經醒過來了,回去吃點藥就沒事了。以後多注意點就行了。”
雨兒終於呼了一口氣,全身也頓時鬆懈下來。
雨兒陪著羅雲,依然回到了老屋,羅雲的身體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兩樣,隻是略微虛弱了些,可能是食物中毒的後遺症,緩上幾天就可全部恢複。
令雨兒感到放鬆的是,噩夢終於沒有重複上演,可有一點實在令她想不通,為什麼無端端的會食物中毒,如果是食材有問題,為什麼獨獨自己沒事,雨兒無論從何種方麵想,都想不通。
欣慰的是,沒幾天,羅雲便又回複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