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走到早點處。
“老板,來碗熱湯麵。”
“欸,好的。”略略有點胖的男老板微笑著卷起袖子,熱情地下著麵。
羅雲坐在露天的木桌前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麵條的滋味還不錯,吃起來很有嚼勁,湯好像還有股香氣飄逸的牛肉味。
羅雲很是心滿意足的吃著。可能因為真的有點早吧,街上行人也很少,偶爾有幾個騎著鳳凰牌自行車的趕腳人,不知去幹什麼。早點的桌前一人也沒有,隻有羅雲一個人獨自吃著。
吃完了熱氣騰騰的熱湯麵,羅雲便付了錢,然後向著柳林村的方向義無反顧地行去。
寂靜的清晨,村子裏冷冷清清,隻偶爾走過幾家門前,有三五成群的雞鴨低著頭啄著地,再就是有拴著的老黃牛瞪著銅鈴般的大眼朝著羅雲打量著。羅雲突然想起昨天照樣路過的情景,好像自從青年人走出村子,村子一直是這麼冷冷清清的吧。
走了大約二十來分鍾,周遭不是田野就是房屋,村莊除了這也沒別的了。
漫無目標地走著,心中實在也沒個計劃。現在跟雨兒打電話未免太早了,那就先在村裏轉會吧。
及到一處,羅雲停下了行著的腳步,望著那一處,羅雲腦際裏突然閃過一道思緒。
那是一處微微隆起的墳崗,一個個半圓形的墳堆也沒個排位和講究,遠遠看去都是密集著胡亂堆著。或許村莊裏不講究這個吧,隻要將死去的人葬在那就行了,看看那些墳堆,羅雲想應該從很久以前他們就一直在這塊地方集中下葬了吧。
羅雲之所以靈機一動,是因為他突然記起那本褐紅色的筆記本,既然柳林村被沈雁(羅雲還是無法將那位死去的血淋淋的生母喊作母親)間接謀害的那位婦人就在這座村莊裏,那羅雲隻能根據筆記本上的日期來推測了,因為沈雁並未寫出那位婦人的名字。
羅雲緩步走到密集的墳崗當中,墳崗中都遍生著雜亂的野草,墳墓外表都是禿著的,沒有用磚塊或者什麼東西固定起來,隻在墓前豎了一塊石碑,甚至有的墓前連碑也沒有。
有的墓堆上也覆蓋著一層野草,還有一些墓堆上長著粉色的花朵,或許是後人給插上的吧。但在這亂葬崗中站立,羅雲親眼看著那些粉色的花朵,隻覺得它們有一股特殊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妖異氣質。
有的墓堆上是幹淨的,全是厚土,野草好像給人清理過了。
現在隻有仔細一個個查證那些有墓碑的墳墓了,一般墓碑上都寫有死亡日期。
從墳崗路口一個個查下去,在遠處看,隻看見羅雲的小小的身影一忽兒彎下一忽兒伸直,好像找著什麼,給人的感覺古怪至極。如果有人看見,一定以為這個人形跡可疑,行為詭異至極。
經過一刻鍾的一個個查看,羅雲感覺自己的背有股微微的酸痛了,羅雲直起身體站立在墳崗路口。
“奇怪,為什麼沒有。”墓碑上的日期都仔細查看了,都沒有與之相對的日期。難道那位婦人連個墓碑都沒有。
好像不對頭,怎麼著也不可能吧?!那些死去久遠的人還有可能,怎麼才幾年前逝去的人也不給安排塊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