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敷衍的話語哪能讓筱筱滿意,她忍著想吐的衝動跟大夫爭辨著:“你脈都沒切怎麼就這麼快下定論?”
大夫不耐煩地回道:“這還用的著切嗎?這不明顯是中毒嗎?放心,我醫術好的很,不信你可以看下這兒牆上掛著的錦旗,全是我的病人送的。”
筱筱剛要張口,女子在旁叫住她,讓她不要多嘴。筱筱用手指著錦旗對女子說道:“阿姨,你看那個錦旗……”筱筱話還沒說完,女子就打斷她了,你這孩子話怎麼這麼多?”
再多的申辯也沒用,筱筱知道今天注定隻能吃這個大夫開的藥,所以她隻能在心裏默默地祈禱這個大夫少開點藥。
抓了藥出醫館後,筱筱用手緊了緊衣服。這天是越來越冷了,可她連件可以換洗的過冬的衣服都沒有,她一下想到那個送她衣服的掌櫃。那個人說過,以後她的衣服他全包了。雖然厚著臉皮去要不是她所願,但是她一個小孩,又是一副單薄的身子,這讓她如何去抵抗嚴寒?
在去與不去之間徘徊了許久後,筱筱看了眼自己手上提的藥包,如果這個醫生開的藥不可以的話,那對夫妻倆可能不願意在花錢了,到時自己是生是死真的很難說。不如借著去做衣服的幌子,去布店,有什麼情況,那裏的人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吧!
筱筱給女子說了,她想去布店做身新衣,不用花錢白得的東西女子當然會答應。
夥計得了掌櫃的吩咐自然會為筱筱免費量體裁衣。女子在旁看到又增添了許多新花色的布匹,巴不得馬上做一身,可是想到那麼高昂的價格和夥計眀麵上恭敬,眼底卻一直掛著鄙視的眼神,她就放棄了。
在衣服做好前,筱筱又吐了兩次,布店的夥計從筱筱進門時那慘白的臉就推斷出她在那女子手上過的不好。如今見筱筱連續嘔吐了兩次,越發斷定女子虐待筱筱。
女子這次學乖了,沒等夥計發問,自己就先招了,孩子是吃錯東西了,這是剛開的藥,等回家再熬的。
夥計白了女子一眼,孩子不舒服還帶著來做衣服,這家長是怎麼當的?
女子在一旁把藥遞給夥計,你們這裏可不可以熬藥,可以的話,給孩子熬上!
夥計看了看慘白著臉坐在凳子上的筱筱,恨恨地接過女子遞過來的藥,交給小廝,讓他熬上。
筱筱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向她嘴裏灌藥,她睜開眼,看到女子和夥計圍在她身邊。她睜開的眼睛又閉上了。
夥計在一旁見筱筱睜開眼又閉上,知道筱筱病的不輕。忙叫小廝去叫掌櫃的來。
女子在一旁也嚇到了,怕筱筱真的出點什麼事,就在一旁輕言細語地哄著筱筱快喝藥。
筱筱張嘴剛喝了幾口,又繼續昏睡著,女子這時也焦急起來,一個勁地問夥計,這孩子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夥計本來懶得搭理她,可是看她像頭無頭蒼蠅一樣,在屋裏轉著圈,焦急地問著別人,這孩子怎麼樣了。心頭又不忍,隻得一邊照看著筱筱,一邊安慰著女子。
筱筱昏睡了一會兒突然又醒了,女子和夥計剛圍上來,筱筱張嘴又吐了。女子嚇得叫出來,都吃了藥了,咋還不好呀?
或許是該吐的,不該吐的都吐了,筱筱一下清醒起來,她望著圍過來的夥計,對夥計說道:“那身衣服做了沒?如果沒做就不要做了。我可能不行了,就不要浪費布匹了。阿姨照顧了我一段時間,就給阿姨免費做一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