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箋回頭看去,隻見顏煦站在院口,一臉怒氣地看著她的舅母。
“你是何人,我們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插手了?”彩箋的舅母看了他一眼,不以為意地說道。
顏煦快步向兩人走來,經過彩箋身邊時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彩箋搖了搖頭,顏煦鬆了一口氣,正準備讓那婦人向彩箋道歉,卻被彩箋拉住了衣袖,彩箋蹙眉說道:“算了。”
顏煦正到處找她,剛路過這裏便聽到從院中傳來罵聲,進門看到果然是彩箋,想到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才導致她受到這樣的委屈,心下過意不去,對那婦人自是生出一股厭惡之情,可見彩箋如此,也隻好作罷。
顏煦看都沒看那婦人一眼,拉著彩箋就往外走,彩箋的舅母還想著將彩箋嫁出去賺一筆錢,怎容得她就這樣被帶走,不甘心地跟上去說道:“彩箋是我們家的人,你要帶她去哪兒?”
顏煦停下腳步,看到一旁彩箋臉上不安的神色,回頭對那婦人說道:“哦,是嗎?我怎麼記得彩箋被送到上官府做丫鬟時,簽的是終生的契約?”
其實顏煦並沒有問過此事,隻是看到那婦人的嘴臉,便可猜得這種唯利是圖的人,定會不惜一切獲得最大的利益。
那婦人聽他這麼說,一下子慌了神,“你……你是上官府的人?”
顏煦沒有回答她,留下一句“若有不滿,到顏氏山莊”便轉身離開。
那婦人怔怔地站在原地,這男子莫不是……想到自己得罪了顏家,心中忐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一走出街巷,顏煦便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彩箋,彩箋一直跟在他身後,怕他因自己騙了他而生氣,遂低著頭不敢說話。
顏煦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你家裏是這種情況,為何不告訴我?”
“我……”彩箋支吾著,其實她是怕拖累顏煦。
顏煦見她不肯說,便換了個話題問道:“剛才那人是……”
“是我舅母。”
“哦。”她回來便隱瞞了自己家裏的事,那婦人既是她舅母,想必她定是沒有其他親人了,才會寧願受著侮辱也要待在那裏。自己都說了可以幫她,她卻硬是不願開口,這個脾氣,也倒是像了上官府的人。
既然答應了子珝要好好照顧她,斷不能讓她再回到那個地方了,顏煦思量了一會兒,問道:“你可會繡藝?”
彩箋不明白他為何要突然這麼問,抬起頭來回道:“以前學過,怎麼了?”
顏煦笑著說道:“山莊裏正好缺一個繡娘,不知你是否願意去呢?”
彩箋心中大喜,“真的嗎?”
“嗯,山莊會為你安排住的地方,至於你的月錢,和在上官府時一樣,你可有意見?”
“沒有沒有,”彩箋連忙說道,這樣一來,自己便不必嫁給別人,在山莊裏當一個繡娘,閑時還能繼續整理子珺留下的字畫,再好不過了,“顏公子大恩大德,彩箋定當銘記在心。”
“好了,那你就隨我一同去顏氏山莊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