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門外,楚銘皓忐忑不安地敲響了門:“子珞,我可以進來嗎?”
子珞瞅了一眼門口,索性直接躺下,蓋著被子將頭轉到裏邊,也不作答。
楚銘皓等了一會兒,沒有回應,隻好又說道:“那我直接進去了。”說著輕輕地推開門,看到子珞已經躺下,自己坐在了床邊。
“你壓著我被子了。”子珞用平淡的語氣說道。
楚銘皓笑了一聲,說道:“你終於肯和我說話了。”
“起來。”子珞沒有接他的話,繼續著自己的話題,語氣比方才強烈了一些。
楚銘皓不得已欠了欠身子,子珞趁著這功夫將被子抽走,又往裏麵躺了躺。
因她這一動,床外側留出一塊空處來,楚銘皓便徑自躺了下去。
感受到背後人的溫度,子珞有些生氣,“你幹什麼?”
“子珞,我們好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楚銘皓用帶著感傷的語氣說道。
聽到他語氣中的低沉,子珞也默了聲,隻靜靜地聽他繼續說了下去。
“我們第一次相遇,是在鴻洲的白蓮池旁吧,那時,雪容在和我說話,若我沒看錯的話,你當時似乎是想撮合我和她吧,現在想起來,你可真狠,將我推到仇敵的身邊。”楚銘皓一邊說,一邊輕笑了一聲。
“我那時也不知道雪容的身份啊。”子珞不覺他在開玩笑,自己先當真了,解釋道。
楚銘皓翻了個身,從後麵懷抱住子珞,“我知道,我自小體性偏熱,連承昀劍這樣極陽的武器都駕馭得了,可是偏偏那一刻,感受到一絲涼意。”
“隻有一絲嗎?”子珞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她與楚銘皓恰恰相反,乃是極寒的體性,那個時候,是她第一次感受了暖意,因為不適應的緣故,她剛開始還覺得這溫度有些熾人,很不舒服,後來慢慢習慣了才好的。
“聽我說。”楚銘皓摟緊了子珞,接著說道:“後來我離開,你追我追到了巷子裏,像你這般大的女子,內力如此純厚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跟蹤我時我還差點沒發現。”
想起楚銘皓在巷子裏對她的調侃,子珞臉上一紅,想要說話,感受到懷在自己腰間的手,便沒再說話了。
“第二次相見是在上官府後麵的北山上,我到時你正在練劍,我們還切磋了許久劍法。後來,鍾州有事,我不得不趕過去,在我離開後,你也去了雪垠庵,去繼任沐寒劍,為了盡快練就人劍合一之術,你付出了走火入魔的代價,我聽到消息後,不顧一切地往鴻洲趕,從你祖母那裏將你帶走,連夜跑回上官府,為你療傷。”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楚銘皓現在都覺得後怕。
那時沐寒劍的陌生寒氣已經湧遍了子珞全身,與子珞身體中的內力相互克製,若他到的再晚一點,子珞便會被這兩種氣流相互衝擊傷及自身,輕者內力全廢,變成連普通之人都比不上的傷殘之人,重者便會當場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