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心之論,好一個墨相!
眾大臣中又是興起一番熱議,早有不滿蕭令所為的臣子,此時紛紛開口說道:“是啊,蕭將軍硬要調用皇家侍衛,怕是別有用心吧。”
蕭令在眾人的指責下麵紅耳赤,腹中怒氣難以壓製,也不管此時還是在上朝,便厲聲喝道:“夠了!我是將軍還是你們是將軍!”
墨相見其惱羞成怒,義正言辭地說道:“朝中之事本來就是百官商議,由君主定奪,蕭將軍難不成想行獨斷專權之事?”
意外之意,蕭令難不成是想僭位?
果然,蕭令倒退兩步,任他位高權重,可為人臣子,一旦被扣上這頂帽子,就算將來奪位成功,也不能在天下人麵前有立足之地。
“我沒有……”這場爭論的最後,是蕭令這句有氣無力、真假難辨的話。
退朝後,有不少想要趁機討好蕭令的人上前來表示忠心,可蕭令已被氣憤衝昏了頭腦,哪裏還會想著籠絡人心,直接越過眾人,走出大殿。
身後留下尷尬不已的一群人,墨相看了他們一眼,忍住心中的鄙夷,一邊向殿外走,一邊說道:“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即便僭越為君,也是天下人所不齒,徒在青史上留個罵名而已。”
墨相的這番言辭回蕩在大殿上空,鏗鏘有力的聲調,似乎攝走了那群人的心魄。
蕭府。
“氣死我了,這個姓墨的,總有一天我要讓你不得好死。”蕭令在自己屋中,氣急敗壞地說道。
蕭廷煥聽說了早朝上發生的事,趕來蕭令這裏,看到散落一地的文書,便可知蕭令此時有多麼生氣,上前寬慰道:“父親犯不著為那些將死之人氣壞了自己的身體,先坐下來冷靜一下吧。”
這話果然讓蕭令受用,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說道:“這姓墨的,平日裏看在他是父親提拔的人的份上,給他幾分麵子,可沒想到是個禍患。”
“墨相之前與其他人一樣,對父親您的提議默不作聲,如今突然反駁,父親可想過是因為什麼?”蕭廷煥說道。
“哦?”蕭令第一次公然被人脅迫,還沒來得及想這件事,聽到蕭廷煥的提醒,心中也漸漸生疑,“你想到了什麼,說來聽聽。”
“父親也說了,這墨相是祖父一手提拔起來的,對我們蕭家,理應是忠心耿耿,不該有異言,可今日在朝堂上,一點麵子不留地指責您,依我所見,恐怕是……給了定心丸啊。”停頓時,蕭廷煥向蕭溯所住院子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啊?”蕭令聞言一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你祖父已經……”
蕭廷煥點了點頭,“那日祖父將我們叫到他房中,對您說的話,顯然已經開始懷疑,我們這麼大的動靜,一直瞞下去是不大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