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曲闌深處重相見(4)(2 / 2)

“你聽我說,文晟這麼做,確實太過分了些,他應該受到懲治,但是堂堂的一個皇子,若是被公告天下,說他行刺朝廷重臣,除去他的爵位還是輕的,以左相在百姓心目中的聲望,文晟豈不是要受千夫所指,他以後該怎麼辦,你想過嗎?”景文昱盡量動之以情,試圖能打消景文晏心中的想法。

不是景文昱不想對付景文晟,左相是皇後一派的人,景文晟堂而皇之地除去他,顯然是在向皇後黨示威,若他們繼續縱容他這樣下去,恐怕以後便是這等奸佞之人的天下了。

可是他不能把這些告訴景文晏,景文晏心思單純,若他這樣說,文晏一定會站在他們這邊,也就卷入了皇室的旋渦當中,看著文晏孩童似的清澈眼神,景文昱心中不忍,這些事情,就交給他來做吧。文晏是一重感情之人,眼下要勸退他的,隻能這樣說了。

果然,聽到他這麼說,景文晏神色中有些猶豫,但還是不甘居多,景文昱正打算繼續勸說,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笑聲:“你們在這裏喝酒,也不叫上我。”

應聲進來的,卻是平王景文易。

兩人匆忙起身,行禮道:“大皇兄。”

“不必多禮,”景文易揮揮手,徑自走到兩人旁邊的凳子上坐下,“自己家中還講究什麼,快坐吧。”

三人都坐定後,景文易看著旁邊的景文晏,卻見他眼中濕漉漉的,轉過頭去用帶有責備的語氣問景文昱道:“你欺負文晏了?”

“沒有沒有,”景文昱慌忙解釋,想了半天不知該不該把剛才的對話說給他聽,左相是大皇兄的師傅,他對此事一定耿耿於懷,若知道文晏要調查此事,不知會有什麼態度。

“大皇兄誤會了,我和二皇兄方才在談左相的事,一時不甘心,不關二皇兄的事。”景文晏的坦率讓旁邊的景文昱很是尷尬,喝到喉嚨裏的酒像魚刺一樣,再咽下去的時候甚是難受。

聽到景文晏的話,再看看景文昱的表情,剛才發生何事景文易心下已經明了,遂對景文晏說道:“左相是我的師傅,文晏,這件事情就讓我來處理,好嗎?”

“大皇兄,我……”經他這麼一說,縱使再不通人情的人也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景文晏有些不好意思,他一心隻顧查明真相,卻忘了大皇兄與左相之間的師徒情誼,這件事,大皇兄定是不希望別人插手的。

“好了,”景文易拍了拍文晏的肩膀,“我們兄弟三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今日可要一醉方休。”

景文晏酒量哪比得上他們兩個,不到一會兒就醉了,景文昱不放心他回府,故讓下人收拾出一間屋子安置他睡下。

回來後,看到景文易還在喝酒,景文昱心裏明白,他定是為了左相一事煩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左相一死,別人還好,對於景文易來說,打擊不言而喻,故走過去坐下,往自己的杯子裏也倒滿了酒,說道:“大哥,我陪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