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珞與楚銘皓走到上官老夫人處時,正遇到從院中出來的顏煦。
“煦哥哥,你怎麼在這兒?”上官子珞上前問道。
顏煦卻是先看了一眼子珞身旁的楚銘皓,臉上神情複雜,又緩緩開口對子珞說道:“我從姑母房中出來,聽說老夫人回來了,便順道過來看看。”
子珞點了點頭,轉身對楚銘皓說道:“你先在這兒等我。”
“好。”楚銘皓寵溺一笑,語氣柔和地回道。
子珞離開後,顏煦向楚銘皓示意,兩人來到老夫人院外的一條小路上。
從顏煦剛出來時,楚銘皓便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此時滿心疑惑,遂先開口問道:“到底是何事?”
因子珞不在場,顏煦也少了許多顧慮,便直接說道:“剛剛老夫人找我,正是為了你和子珞的事。”
“我們的事情,為什麼要找你?”楚銘皓尚未注意到顏煦話語下的沉重,稍微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你可知道你大哥與上官府的牽扯?”顏煦並不在意楚銘皓的態度,繼續淡然說著。
早些在前院站著時,上官子玨也提到了他的大哥,如今顏煦再次提起,莫非這其中真有什麼隱情?想到這點,楚銘皓急切地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顏煦回想起方才與上官老夫人的談話,不禁歎了口氣道:“子珞原是有個姐姐的。”
三十年前……
蕭珮初嫁到上官府那年,便生了一個女孩兒,並給她取名為子瑛。
這女孩兒生得冰清玉潔,深得府中眾人的喜愛,但因體性極寒,身子較弱,故養在深閨,不曾出過府門。
子瑛十五那年,元宵佳節,外麵燈火璀璨,子瑛便不帶婢女,獨自溜出府去。就在白蓮池旁,遇到了她人生中至關重要的一個人,這人,便是忻州的楚銘皖。楚銘皖對子瑛一見鍾情,子瑛也對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男子情愫暗生,但當那男子詢問子瑛家在何處時,上官府中的下人們正趕到這兒來找她,子瑛急忙離開,因此也未能回答楚銘皖的問題。
元宵節剛過,忻州不顧還在鴻洲談判的景王,突然對鴻洲發起進攻。一時間州中百姓慌亂,時任朝中大將軍一職的上官律被授命,帶兵前去邊境迎戰。
上官子瑛因為那夜偷偷溜出去,被罰在房中思過,不得出門,心中正鬱悶,突然得知父親要領兵征戰,遂在父親離開當晚,悄悄換了身士兵的衣服,第二天跟在隊伍中一同出發。子瑛雖不大出門,但在府中時,得到上官老夫人的真傳,故也會運功調節內力,所以一路上並未被發現。
而忻州派出的將領正是楚銘皖的父親楚征,因此楚銘皖也跟在隊伍當中,但他,完全沒有想到那晚在白蓮池邊見到的女子,此時就在對麵的陣營當中。
後來,便有了前麵提到過的,楚銘皖與上官子瑛的悲劇。
當時,楚銘皖發現自己手中的金虯戟所刺之人,就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時,一時悔恨難當,身體撲了過去,任由戟的另一頭直直刺入自己的心口處。
上官子瑛的屍體在戰場上被人發現時,已經被冰冷的寒冰裹住,而一旁,卻不見了楚銘皖的身影,原來在楚銘皖欲要自決時,楚家的護衛發現了他,及時將他帶了回去,楚銘皖發著高燒,一直昏迷了三天三夜。幸得一位高人相救,才保住了性命。但從那之後,楚銘皖的身體大不如前,心口常常作痛,每次都需要服用按照當年那位高人留下來的藥方配置的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