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收拾收拾準備走吧,時間也快到了。”
傅淺言這麼說著,便想轉身去收拾衣物,顧冷川拉著她的手腕,後者回眸疑惑的看著他。
“能不去嗎?”
這樣的語氣,像是孩子看中了某件事,拜托母親買下的那種委屈和忐忑,傅淺言頓時笑了開來,低低的笑聲回蕩在這間別墅中。
“顧冷川,我發現你有的時候真的很幼稚。”
她這樣說著,顧冷川麵色一沉,接著又聽到她接了一句:“幼稚的可愛。”
顧冷川不再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她,傅淺言看著他的神色,噗哧一笑,接著不顧他的動作,轉身上樓收拾衣物。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的時候,顧冷川才抿了抿唇,收回目光,實際上他是真的不願意去安懷楠那兒。
雖然說知道安懷楠和傅淺言之間真的沒有什麼,除了以前那段被安懷楠誤會的感情之外,再純潔不過了,不過自己的心便是這般,容不下她的眼睛裏有任何男人的存在,即便是十分普通的關係。
這樣的顧冷川,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厭惡,但是卻控製不住心中的想法,如瘋草一般地生長。
傅淺言下來的時候,顧冷川還是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一步一步的下樓。
“怎麼了?”
傅淺言問著他,顧冷川應了一聲道:“沒什麼,走吧。”
這種心理,終究還是要克服的,若不然時日久了的話,肯定會引起傅淺言的不滿,畢竟,吃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對於對方的一種不信任。
這一點是要改的。
將衣物收拾好之後,別墅的門前便出現一輛車,傅淺言便知道,是安懷楠來了。
果然,在她沒有出門的時候,安懷楠便率先走了進來,在見到傅淺言時,頓時眉開眼笑。
“好久不見。”
老友見麵,分外的熱切,傅淺言見到安懷楠的時候也是笑開眉眼,兩人之間二十多年的交情,能夠維持下來的話也真的是不容易。
不過看樣子,安懷楠已經從當年的事情當中走了出來,能夠正確的心態麵對生活。
隻不過對於他的感情事,傅淺言始終不敢提及,知道這樣詢問的話,定然會觸碰到他心中的痛。
“你兒子呢?”
安懷楠接著便是問到這一句,傅淺言指了指正在那棵槐樹下麵玩的開心的兩個孩子的身影,安懷楠順勢看過去,在見到沉沉的時候挑了挑眉,接著收回目光,看向傅淺言身旁的顧冷川道:“跟你長得還真是挺像的。”
顧冷川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起來分辨不出真正的喜怒。
“我的兒子。”
這麼一句話便宣布了主動權,安懷楠嘴角的笑容更加的深邃,他湊近傅淺言的身旁,低語:“看來你家這位對我還是沒有放下心啊。”
傅淺言聳了聳肩,並沒有回答。
“好了,跟我走吧,帶你們去欣賞我在鄉下蓋的房子!”
安懷楠笑得開懷,似乎已經從當年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混血兒的模樣,給他的氣質添了一分神秘,但是卻被他生生展現出了開朗,對於這樣的情況,傅淺言但笑不語。
對於那段感情是每個人的看法不同,安懷楠心中的想法,傅淺言也猜測不到,畢竟這是他所經曆的。
而她現在能夠做的,也隻有與他一起麵對現在的生活,顧冷川拉住傅淺言的手腕,傅淺言順勢回過頭,落進他深邃的眸子裏,接著淺淺一笑。
她該慶幸,陪在自己身邊的人一直沒有走開。
“沉沉,我們該走了。”
傅淺言這麼喚著,不遠處的沉沉聞言起身,將身上的灰塵撣了撣,接著對身旁的文文不知說了些什麼,便邁著小短腿跑過來。
兩個孩子之間的友誼便這麼定了下來,傅淺言不知道這樣幼時的情誼能夠維持到什麼時候,不過以沉沉的性格的話,估計長大之後,會和她現在與安懷楠現在這般吧。
想想還真的有些不可思議,自己和安懷楠是兒時的夥伴,一直到了現在還能夠維持的這般關係確實是不容易。
沉沉上車之後一家人便離開了這座村莊,當然,幾日之後還是要回來的。
一路上在這不算平坦的路麵上有些顛簸,不過車上的人其樂融融,說著些兒時的事情,雖然大多數都是傅淺言和安懷楠在交談,顧冷川在一旁聽著,對於他未能參與到她童年這件事情,頗有些遺憾,但是也知道,這是早已經安排好的事情,她的前半生,他沒有參與,後半生永遠不會錯過。
車上的場景一片祥和,沉沉與顧冷川坐在後座,父子倆的神情不太一樣,沉沉趴在車窗上眼睛看著這一路的風景,帶著新奇。
而顧冷川的眸子一直緊緊放在傅淺言身上,在他眼中,她便是最美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