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爺爺想吃水果,但是在樓上,你能幫爺爺去拿嗎?”
顧國邦這麼說著,傅淺言心中一個咯噔他是要支開沉沉,沉沉年紀小,不懂得這些大人之間的彎彎道道,他歡快地應了一聲,接著小小的身影便奔上樓上。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兩人的眼簾,顧國邦才收了神色。
“我今天找你的原因,你也應該能猜到吧?”
他這麼說著,傅淺言輕笑一聲道:“顧董事長說笑了,您在想什麼,我怎麼能猜到呢?”
顧國邦眸色一深,他道:“明人不說暗話,我的本意,你向來都是知道的,沒有其他的要求,隻需要你離開我兒子。”
傅淺言唇角的笑容不減,她回道:“說實在的,五年前我的離開,也並不是因為顧董事長您,您也應該知道我的性子,隻要認定了,便絕對不會輕易的放棄。”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緊緊地盯著顧國邦,後者不出她所料,麵色一變。
傅淺言嗤笑一聲,接著道:“現在的情況有了一些變化,我有了沉沉,再者,我和他之間的感情,經過這五年的時間沉澱也不會矯情的像是苦情劇裏的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讓我離開他,可以。但是沉沉我必須帶走。”
她這一番話說的十分的堅定,後者聽在耳裏,麵上始終不動聲色傅淺言心中暗暗較勁兒,不愧是商場的老手,始終波瀾不驚,讓對方猜不出任何的情緒。
“沉沉是顧家的孩子。”
僅僅一句話,便說明了他的意思。帶著久經商場的銳利與老練,讓人在聽了他的話之後,不由自主的不敢反駁。
傅淺言抿了抿唇道:“沉沉固然是顧家的孩子,但是自打他落地到一直到現在,你們顧家有什麼付出?與其說沉沉是顧家子嗣,倒不如說,隻是個名義。”
她這麼說著,語氣不卑不亢,卻輕而易舉地將他的話反駁了回去,顧國邦眸子裏閃過一絲異色,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巧舌如簧,手段也非同尋常,如果沒有戳到她的軟肋,她是絕對不會輕易的低頭臣服。
“我還是得奉勸你一句,關於沉沉的事情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我不會因為他是我顧家的孩子,就會手下留情。”
顧國邦這麼說著,傅淺言總算是麵上發生了一絲崩裂,她狠狠的盯著後者,語氣陰沉。
“顧董事長的雷厲風行,我是見識過的,但是如果您硬是要這麼做的話,也該知道,我不會輕易的放棄。”
顧國邦沒有想到她是軟硬不吃的人,本來以為將話說的狠一點,用沉沉是她的弱點這一條,能夠將她的思想動搖,但是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心中閃過一絲冷然他道:“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沉沉正好抱著一懷的水果下樓,腳步歡快,白嫩的小臉上帶著笑容,顧國邦氣息瞬間的柔和下來,傅淺言看在眼裏,心中有了了解。
不管顧國邦怎麼樣的說狠話,沉沉始終是他顧家的孩子,虎毒不食子,這一句話古琴通用,顧國邦是不會輕易地對沉沉下手,她下著定論。
“沉沉,爺爺要回去了,你要一起去嗎?”
顧國邦這麼問著,沉沉在他的懷裏晃動著手腳,他道:“沉沉不去,沉沉要和媽咪在一起。”
傅淺言微微鬆了一口氣,沉沉從來不粘著她,這件事是令她擔心的,如果顧國邦發現了這一點,也便知道就算她不在沉沉身邊也沒有什麼大礙,那麼事情便麻煩了。
不過好在沉沉今天的表現並沒有將這一點放大,顧國邦也沒有懷疑,傅淺言麵上不動聲色。
知道顧國邦的身影,走出公寓,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沉沉,在爺爺家的時候,有沒有受欺負?”
顧國邦一走,她便這麼問著,沉沉搖了搖頭道:“誰能欺負沉沉。”
一副小大人的表情與語氣,將傅淺言逗笑了,她揉了揉沉沉的頭道:“如果有一天,爺爺要帶沉沉走,沉沉去嗎?”
沉沉搖頭道:“不去,沉沉要和媽咪在一起。”
盡管是小別之後的重逢,晨晨才會對她表現得親切,但是依舊讓她暖心。
傅淺言抱著沉沉緩緩上樓,心中的不安,漸漸安定下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顧國邦對她們母子倆出手,她一定會竭盡全力的保護沉沉,不惜一切代價!
她與沉沉一起睡在顧冷川的公寓,今天晚上是頭一次。
沉沉睡覺姿勢不太老實,幸好顧冷川臥室的床比較大,可以任他翻滾,傅淺言已經醒來好幾次,替他掖被角。
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醒來,傅淺言黑暗中睜著眼睛,身旁的沉沉已經熟睡,正在淺淺的打鼾。
顧冷川真的如顧國邦所說,今天晚上不會回來,他去哪兒傅淺言並不知道,不過想想也明白,定然是被顧國幫安排去處理工作了。
她了解顧冷川,如果是工作以外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顧國邦顯然也知道這一點,用工作,將他牽製住,從而有時間來找她談判,雖然談判的結果是以失敗為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