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寒點了點頭應了聲,看了她一眼之後,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在上車的時候,透過車窗說了句話。
“順其自然吧。”
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傅淺言卻聽懂了,她抿了抿唇,對她輕笑一聲道:“安心去英國發展。”
傅小寒應了下來,車子緩緩駛動,傅淺言看著車尾漸漸消失眼簾,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是永別。
回到辦公室,卻失去了工作的興趣,走到落地窗前,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對麵的巨盛一如既往繁忙,但是他們的董事長總是這麼的悠閑,悠閑到每天的工作就是隔著落地窗來觀察她的生活。
對於他的注視,傅淺言已經從開始的不自在變成現在的不在意,感受到他的目光,傅淺言抬眸迎了上去,對麵的人展開笑容,很是魅惑。
如果她還是當年的十六歲的自己,必然會把持不住,然而這麼多年的經曆曆練下來,她的心性足以與七八十歲的老人相提並論,曆經滄桑,嚐遍人生酸楚。
淡淡的收回目光,她轉身走回辦公桌前,靳伏白看著她的身影,一雙狹長的丹鳳眼裏劃過一絲興趣。
果然不能試圖了解一個人,尤其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不可自拔是必然的結局。
晚上的時候,傅淺言沒有回顧冷川的公寓,她還沒有犯賤到明明知道對方的心思,還巴巴的跑去找他,自己的公寓仿佛便成了自己孤獨時的歸宿,回到家裏,不由得歎了口氣。
許久沒有回來,已經入春的天氣,家裏連一件像樣的衣服也沒有,關上門,準備去買一身睡衣,或許不止是睡衣,這次說不準是常駐。
沒有爭吵的冷戰最可怕,這意味著兩人之間誰也不願意做那弱勢的一方,並且兩人之間的又夾雜著一份誤會,她不願意解釋,他不願意聽,陷入無限死循環。
傅淺言草草的收拾一番,便出了門,這個時間D市依舊人聲鼎沸,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
這座快節奏的城市,在晚上變得緩慢曖昧起來,傅淺言開著車,將車倒進停車位。
商場裏滿滿的人群,傅淺言隨意的進了一家,挑了兩套衣服,準備付錢的時候,猛然發現自己忘記帶錢包,她站在收銀台前,有些尷尬,這是她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平日裏腦袋清明,從來不會幹如此有失理智的事情,但是今晚因為顧冷川的事情一直精神恍惚,麵對收銀員質疑的目光,傅淺言仿佛回到當初火災現場。
她手掌緊握,正要出口,一道溫和的男聲傳來。
“我都沒有看到你,你便過來了,等急了吧?”
說著一雙指節分明的手伸到她麵前,將她買的衣裳踢過去,接著遞過一張卡,那收銀員看了來人一眼,語氣恭敬:“總裁。”
傅淺言不用回頭,她的記憶力一向不錯,更何況還是像沈夜這麼具有識別度的嗓音,那種被人盯著的尷尬瞬間消失不見,讓傅淺言更加驚訝的是,那收銀員喚他的稱呼。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沈氏公司是金融公司,從來沒有聽說旗下還有個商場,她回過身子,笑容自然:“你怎麼在這兒?”
沈夜挑了挑眉,多日不見,他的身上已經褪去了當初做藝人時的那般青澀,多了幾分成熟的沈夜,看起來帶著十足的魅力,不變的是那笑容依舊純粹,他道:“每日例行監督。”
傅淺言了然,雖然不知道沈氏集團什麼時候開了家百貨公司,但是對於沈氏集團的壯大,她還是感到開心的。看著沈夜一天天豐滿,這是作為朋友由衷的欣喜。
“你呢,怎麼會在晚上來買衣服?”
沈夜這麼問著,傅淺言頓了頓,隨意的掩飾過去道:“家裏的衣服不想穿了。”
沈夜輕輕地看了她一眼,嘴角挑起的笑容溫和,他道:“你知道的,你騙不了我的,是和他發生了矛盾?”
傅淺言呼吸一窒,隨後漫不經心的笑道:“很正常不是麼?”
沈夜點了點頭,不再答話,兩人一路上慢悠悠的走到停車場,替她將衣服放到後座,傅淺言道:“我走了。”
沈夜不語,他看著傅淺言車子漸漸的脫離視線,斂下來的眸子裏藏著一絲情緒,如果他這個時候出手,算不算趁虛而入?
幸好有沈夜的及時出現,才能替她解決尷尬,傅淺言不知道的是,自打她進了百貨商場的時候,沈夜便一直跟著她,陪著她轉悠了一圈,卻始終沒有出現。
將車開到公寓,準備開門的時候,手一動,便開了,她將目光投放在屋子裏,沙發上坐著的身影,即便是在黑暗中,也異常的熟悉,她抿了抿唇,走進公寓。
顧冷川喜歡黑暗,他享受在黑暗中能夠縱觀全局得感覺,比如現在,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來自傅淺言身上的味道,看著她的身影一點一點的逼近,帶著他熟悉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