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去洗手間,實際上還是在巨盛的公司內部四處轉悠著,前兩天已經來過一遍,傅淺言的記性極好,因此,可以輕車熟路的在裏麵觀察做下筆錄。
好的公司有什麼經營之道,是可以借鑒來的,傅淺言打量著這公司,尋找著他的可取之處。
公司裏大部分都是輪廓分明的英國本地人麵孔,傅淺言這樣突兀的一張東方麵孔,進入裏麵,瞬間便引來注目,因為前兩天都已經打過招呼,所以大部分員工都記得傅淺言,連連對她禮貌性的點頭。
傅淺言百無聊賴的在走廊裏走著,忽的前麵出現一個身影,因為東方人西方人的身高差距多少還是有的,所以傅淺言一眼便能看出前方的是個東方人。
令她在意的,並不是她東方人的身份,而是她的背影看起來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但是隔著層層的白霧,記得並不太清楚。
直到對方轉過身子,那張清秀的麵容映入眼簾時,與記憶中的相重合,仿佛撥開雲霧見天明的感覺,她霎時便聯想起來了。
“樓晚!”
傅淺言這麼喚著,語氣中帶著一絲驚喜,她想過在英國會有樓晚重逢,不過沒想過會是現在這樣的場麵。
樓晚的麵容與小時候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在現在這個整容科技發達的時代,她這樣純天然的麵孔還是很少見的。
樓晚顯然是沒有認出她,看著她的目光帶著一絲茫然,傅淺言無奈的輕笑一聲,也是,按照她現在這樣的樣貌來說,就算是真正的自己站在麵前,也不可能認出。
“我是安楠。”
但是令她意外的是,他將自己真正的名字說出來時,樓晚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忽的傅淺言聯想到靳伏白所說的,她在意識模糊的時候她在意識模糊,喚著的不是安楠這個名字,而是傅淺言。
那麼也就是說她的記憶中,安楠並不是那麼的重要,還是傅淺言,但是傅淺言並不記得自己在整容之後見過樓晚。
這一層層的疑問,仿佛一張網,將她壓的透不過氣。她試探性地道:“我是安楠也是傅淺言。”
果不其然,樓晚在聽到‘傅淺言’三個字時,身子一震,接著看著她的目光帶了一絲惶恐。
樓晚現在的意思很清醒,她看著對麵的女人,終於知道纏繞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噩夢中的女人便是這樣一副模樣。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麵上的表情一覽無遺:“你是誰?”
傅淺言擰著眉,看著前方的樓晚,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小時候的玩伴便是現在的站在自己對麵的人,盡管她已經記不清安楠這個名字,但是令她疑惑的是,她為什麼會對‘傅淺言’這三個字抱有恐懼。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有許多。傅淺言不能保證,這世界上除了自己,就沒有人再喚傅淺言這個名字了。
或許,自己隻是與她所認識的那個‘傅淺言’一樣,有著同樣的名字罷了,她這麼安慰著自己,正想轉身離開的時候,聽到身後的樓晚輕聲道:“你和靳淳是什麼關係?”
靳淳?
又是出來一個,她所不知道的名字,傅淺言回過身子,麵上帶著一抹笑容,她語氣淡淡道:“抱歉,我不認識靳淳。”
樓晚看著她的目光帶了一絲異樣,接著不管不顧地轉身離去,不留給她一絲考慮的空間。
傅淺言站在原地覺得莫名其妙,她將心中的情緒甩去,接著再一次投入到公司的建築與經營當中,取其精華,去其糟糠,將巨盛公司好的項目推行到明神。
逛了一圈之後,與顧冷川和靳伏白重逢,兩人之間的氣氛還是沒有緩和,傅淺言也不再強求,任由其發展,靳伏白上前一步道:“傅小姐,巨盛公司的藝人選拔,你可別忘了。”
不禁他提起,傅淺言倒是還真的將這件事給忘了,她淺笑著回答:“放心吧,屆時我一定會到來。”
靳伏白點了點頭,餘光中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笑容瞬間凝固在嘴角,他看著走廊那頭,站在原地目光直勾勾盯著他們的樓晚,一時間失了言語。
傅淺言意識到他的異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便落入一雙沒有絲毫情緒的眸子裏,不禁擰了眉頭。
顧冷川拉過她的手腕道:“走吧。”
傅淺言抿了抿唇,轉身跟著顧冷川的腳步,走出巨盛,卻在出了巨盛的大門時,下意識的往回看了一眼,依舊是那雙平淡的眸子,看在她的眼裏卻仿佛驚起了千層浪,就算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她也敢斷定,樓晚口中所說的傅淺言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