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氣氛裏,倆人全部一言不發,這就使得空氣更加的沉悶,傅淺言將車窗打開,意圖分散一些注意力,她趴在窗前,看著景色匆匆而過,心中劃過一絲異樣,現在已經是回暖的季節,幹枯的枝椏上麵已經開始抽出了新芽,看起來生機勃勃。
不知車開了多久,停下來的時候,傅淺言隻覺得墊在下巴上的手已經開始發麻,顧冷川沒有下車,她也便跟著他停在車上,接著便發現,開車與停下來,完全沒有什麼兩樣,空氣依舊沉悶,氣氛依舊凝固,兩個人之間依舊是無話可說。
傅淺言直起身子,抿了抿唇道:“帶我來這裏幹嗎?”
顧冷川不看她,將視線投放在遠方,隨後道:“在哪都一樣。”
傅淺言被他堵的啞口無言,於是,倆人再一次沉默下來。
這一次,是顧冷川先開口,他問道:“你和靳伏白去電影院做什麼?”
提到電影院,傅淺言便想起了,他與風雅頌,不由得心頭一冷,語氣淡漠道:“你和風雅頌去做什麼,我們就是去做什麼的。”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濃濃的醋意,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微微抿了抿唇她別過目光,想要避開他灼熱的視線,頭顱卻再一次被人扭了過來,不得已,她直視著他的眼睛,倒映著的眸子裏有的自己的身影,她聽到顧冷川道:“我和風雅頌什麼都沒有做,那麼你呢?”
傅淺言看著他眸子裏一閃而過的冷意,輕笑一聲道:“那還真是有所不同。”
顧冷川神色陰鬱,他眸子微眯盯著傅淺言的臉蛋,語氣陰沉:“有什麼不同?”
傅淺言絲毫不避諱:“你同她什麼都沒有做,而我同他並非如此,這就是不同。”
顧冷川麵色越發的難看,他手指緊握,指節處的微微泛白彰顯著他的怒火,他右手緊緊捏著她的下巴,讓她動彈不得,手指的力氣也慢慢的變大,是他控製不住的,傅淺言感受著來自下巴上的疼痛,如山的遠眉擰起,她一字一句道:“我的丈夫可以和別的女人訂婚,我為什麼不能和別的男人看電影?”
顧冷川聞言手忽的一鬆,麵上的戾氣也消了一半兒,他久久地盯著傅淺言的麵龐,嘴角幾不可聞的挑出一抹笑容,她是在吃醋?
傅淺言不悅的看著他,這個時候他是在笑什麼?笑她自作多情?還是笑她不自量力?
“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沒有了他的束縛,她可以輕鬆地說出這句話,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便開門下了車,外麵的春風吹來,腦中地神識清醒了一分,她抿了抿唇,踩著高跟鞋,準備離開。
這裏是郊外,想打到車,是十分不容易的。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再跟顧冷川待在一起,隻要是一接觸到他。渾身的情緒都會迸發,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傅淺言尤其討厭喜歡作的女人,但是不由自主的,在顧冷川麵前她便能橫起腰板,說的話你自己都聽不下去,但是該死的,他竟然都能聽得進去,這樣的包容與忍讓,讓她覺得自己更加的不堪。
愛情裏,人都會變得十分的敏感與脆弱,質疑自己的感情,他有這樣的想法無可厚非,但是接不接受是她的事情。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厭倦期,並不是對個人的厭倦,而是對感情,一旦失去了信任,感情都會變得不堪一擊。
傅淺言心下思緒萬千,她手裏拿著包,站在柏油路上等著車,身後的那輛邁巴赫還停在原地,顧冷川也沒有出來,他透過後視鏡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她,因為想不出有什麼話題繼續跟她講,如果兩人硬是要再湊一起的話,隻會變得更尷尬。
傅淺言等車等了多久,他也便陪著他等了多久,直到來了一輛出租車,她上了車,他跟著。
再次回到市內,已經是接近晚上,不想再回公司,便直接的回到公寓,她知道顧冷川一直在跟著自己,進公寓的門之前。透過玻璃還能看到他的車停在停車位上。
她不予理會,徑直的進了公寓。或許他們兩個人之間真的需要冷靜一下,也要鄭重的思索一番,他們還應不應該在一起。
傅淺言心頭煩亂,睡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神差鬼使的她走到窗前,掀開窗簾的一角,可以看到那輛黑色的邁巴赫還是沒有走,已經是夜幕降臨,但是奇異的,她還是能感受到車裏的顧冷川投送過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