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在想著如何將他拿去,因為他的出現,徹底的將自己的計劃打亂,本來可以不管不顧的她,因為孩子的存在,必須要再一次麵對顧冷川,但是現在他如她所願,消失了,傅淺言隻覺得仿佛心髒上被割下了一塊肉,血淋淋的疼。
一陣天旋地轉中,傅淺言聽到這些人的對話,模模糊糊的,像是被阻隔在耳膜外,又像是從遠方傳來。
“什麼鬼?這女人這麼不禁打?”
“她懷孕了。”
“靠,TM的,搞了半天原來是一個大肚子的。”
最後傅小冉的聲音傳來:“快走!”
失去意識前,傅淺言隻覺得渾身冰涼。
不遠處吧台的男人正在看著這場鬧劇,他狹長的雙眼裏露出一絲異樣,剛從國外回來,便遇上這麼一幕精彩的遊戲,還真是老天知道他無聊的緊,送來一個玩意兒給他?
他緊盯著靜靜躺在地上的女人,她纖長白皙的腿上沾滿了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是個孕婦呢,男人悠悠的想。
出於感謝她讓自己解悶,男人緩緩起身,走近傅淺言,對上那一張精致的小臉,有些微愣,還是個漂亮女人,他嘴角勾起一個魅惑的弧度,俯身將她的身子抱起,接著緩緩走出酒吧,他沒有看到,在他抱著傅淺言走出酒吧的一瞬間,有一個身影急匆匆的進了酒吧。
顧冷川手中握著手機不斷的撥打電話,他接到傅淺言電話的時候,沒有出聲,聽到的卻是她那邊嘈雜的聲音,以及一道令他心慌的對話。
傅淺言有危險!
定位了她的手機地點,匆匆趕到,卻不見人影,他撥打著電話,遠處角落裏閃爍著的羸弱的光芒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走過去,將傅淺言的手機撿起,手機旁邊殘留的血跡令他一陣心慌。
傅淺言,你千萬不能有事。
他撥通電話:“將夫人找到,全市的醫院挨個兒找。”
司澤在電話那頭應了聲,顧冷川眸子冷然,他看著地上模糊的血跡,攥緊手中的手機,隻要傷害她的,一個都不會放過!
傅淺言醒來的時候,第一反應便是手撫上腹部,啞聲道:“孩子呢?”
“沒了。”
依舊逃不過這樣的命運,雖然是早就有打算,心中還是狠狠的一痛,她沒有心思顧及那個陌生的聲音,隻是呆呆的坐在床上,眼神空洞。
靳伏白挑眉看著病床上的女人,對她完全將自己無視表示不滿,他走上前,語氣淡淡:“對於救命恩人,你不應該感謝一番?”
傅淺言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平心而論,他很美,是了,是美,雌雄莫辯大概就是這麼形容他的,一頭栗棕色的發絲長至肩膀,被用一根繩子鬆鬆的綁了起來,這樣的男人應該生活在畫裏,出來更是驚豔世人,傅淺言淡淡的收回目光道:“多謝。”
就這麼一句?
靳伏白挑眉,對於傅淺言的反應著實的不滿意,但是礙於她剛剛失去孩子,還是放她一馬,他對於有夫之婦沒興趣,既然她已經醒了,自己也就沒必要在這裏待下去,靳伏白緩緩轉身離去。
待到靳伏白離去,傅淺言終於忍不住,伏在膝上無聲的哭泣,孩子沒了,她曾經一度想拿掉的孩子,用這樣的方式成全了她,但是她感覺不到半點輕鬆與開心,有的隻是無盡的悲傷與悔恨,如果她沒有去酒吧,該多好。
孩子或許是個女孩,同她以前長得一模一樣,長到十六歲的時候,不用動手術,繼續成長,她也好看看自己長大時候是什麼模樣。
孩子或許是個男孩,與顧冷川長得一模一樣,像是縮小版的他,看起來不老成,反而嫩嫩的很可愛。
傅淺言開始設想無數種的可能,但是一切都晚了,孩子沒了。
顧冷川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不哭了,隻是目光沉沉的望著窗外,他忽的就一陣心痛,他走上前,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餓了沒有?”
傅淺言聞言回過眸子,點了點頭聲音沙啞:“餓。”
顧冷川又跑到樓下隔壁的餐廳,親自下廚給她做了飯,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是淩晨的時間,傅淺言將飯吃的一點不剩,她看著空了的飯盒,喃喃道:“他在的時候,我要吃兩份的。”
顧冷川心口一陣抽痛,他將飯盒拿下,細心的將她嘴角的米粒擦掉,接著道:“等你再懷一個他的時候,將現在的都補回來。”
他這麼安慰著,但是誰都知道,回不來了,就算是再次懷孕,他也回不來了。
生命的流逝讓傅淺言再一次感受到像是那場火災,像是傅暢離去,這樣的疼痛加了倍,險險的,就讓她喘不過氣。
顧冷川一直陪在她的身旁,並不說話,陪著她一起沉默,整整一夜,她沒睡,他也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