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輕揚,將她的裙擺吹的飄動,傅淺言站在沙灘上,眺望著一望無際的海水,竟然不舍得動上半分,顧冷川自她身後走近,褪去一身西裝的他,隻是穿了件簡單的白色襯衫,看起來像是漫畫裏走出的主人公,傅淺言一瞬的失神之後道:“穿白色多好,非要穿那麼沉悶的黑色。”
顧冷川坐在沙灘上,側臉被夕陽鍍上一層銀邊,他話語被風吹得有些飄遠:“黑色會讓人冷靜。”
傅淺言不能理解,她挨著顧冷川坐下,接著道:“你夠冷靜了。”
顧冷川忽的轉過眸子道:“不,我不冷靜。”
傅淺言微怔,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麵孔,竟覺得有些陌生,她甩去腦中奇異的思想,不著痕跡的將話題拉開:“巴厘島的故事,你聽過麼?”
顧冷川搖了搖頭,傅淺言並不講述,她良久之後道:“身後有餘忘縮手,眼前無路想回頭。”
顧冷川輕輕皺了眉頭,這句話可並不是一句好話,傅淺言輕笑一聲道:“好了,什麼都想了,回去吧。”
說著緩緩起身,顧冷川隨之一道,身上沾著的細沙被拂去,腳步踩了一路的純白,傅淺言回到住處,巴厘島的酒店風格很是特別,園林味十足,踩著一段木質的小橋,旁邊便是清澈見底的人工池塘,四處入眼可見的青蔥植物,看起來生機勃勃,空氣中更多的還是青草與花木的氣息,令人心曠神怡。
晚上路邊的小燈開始閃爍的羸弱的光,給這座天堂般的島嶼更增添了幾分炫彩的美,傅淺言踏過小橋,走進一間獨立的公寓裏,十八世紀的歐式專修風格,看起來大氣非凡。
勞累了一天,傅淺言撲在沙發上,偏頭看著陽台那邊清澈的海水,巴厘島美的像幅畫,看著看著便心醉不已,顧冷川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充滿地方風味的水果,聞起來香甜可口,傅淺言伸出手,接過他遞過來的削了皮的水果。
與想象中一樣,入口滿是香味四溢,傅淺言不由得讚歎:“正想賴在這裏不走了。”
顧冷川接口:“真的不回去了,倒是很好。”
傅淺言總覺得顧冷川自打從傅家出來,便變得有些不同,似乎在隱瞞著她什麼,她頓了頓,問道:“顧冷川,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有告訴我?”
顧冷川看了她一眼,手中削水果的動作不停,他回道:“沒有。”
傅淺言擰眉,起身,將臉龐湊到他麵前,重複道:“你有事情瞞著我?”
顧冷川將手中的水果刀放下,手托著她的後腦,吻上那張唇,輾轉反側,傅淺言最是招架不住他的吻,不多時,整個人便癱軟在他懷裏,腦中空白之後,忘卻自己剛才想問什麼。
顧冷川將她打橫抱起,徑直的走到那張諾大的床上,床幔無風自揚,房間裏傳來的低吟使得空氣曖昧起來,傅淺言手抓在他的肩頭,感受著他略顯生猛的撞擊,腦中的思緒混亂,夜風輕揚,吹開熱浪。
有些事情,傅淺言不適合知道,但是最終還是要麵對,顧冷川隻想,她能夠遲一點,再遲一點,因為知道之後,便意味著,兩人不再如現在這般親密。
即便是無關兩人,但追根究底,還是會逐漸的拉開鴻溝,最後成為他跨越不了的弧度,顧冷川藏著滿腔心事,在傅淺言身上起伏著。
再溫存一會,纏綿一會,等到回去的時候,再麵對血淋淋的事情。
傅淺言醒來的時候,正是淩晨兩點,巴厘島的夜晚並不冷,她睜開眼睛,看著身邊的顧冷川,黑暗中的眸子亮晶晶的,陽台外麵的細沙,在黑暗中也隱隱閃著微光,傅淺言起身,走到陽台前,微微吹來的風,讓心情舒爽。
不是不知道,顧冷川有事情瞞著自己,但是他不說,她也不會強求,隻是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直覺告訴她,這次回國之後,定然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但是究竟是什麼事情,她卻推測不出。
自身後換上來一隻手,傅淺言不用回眸,鼻端縈繞的淡淡薄荷香將顧冷川的身份告訴她,她的脖頸處傳來陣陣溫熱,他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脖頸,有些癢。
“不困?”
他輕聲問道,傅淺言搖頭道:“在飛機上睡了那麼久,不困了。”
顧冷川依舊不離開她的身子,晚風見傅淺言的發絲與他的纏繞,酒紅色與墨色形成鮮明的對比,她輕聲道:“顧冷川,我們會一直這麼下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