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冷川說完這句話,便離開公寓,傅淺言並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正如他所說,她沒有資格要求他做任何的事情,更沒有資格約束他,這場婚姻本來就是他換來的,而她傅淺言不過是這一場交易的籌碼,一個籌碼,是沒有任何的權利說不。
這一場婚姻的枷鎖中,她永遠沒有話語權,單方被困的正是她傅淺言。
顧冷川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傅淺言在臥室聽到樓下開門的巨響,她起身走到樓梯口,渾身的血液卻凝固,她確定自己現在對顧冷川並沒有深刻的情意,但是看到這樣的場麵,還是控製不住的心口抽痛。
樓下昏暗的燈光下,顧冷川懷裏抱著一個女人,正在激烈的接吻,女人是誰傅淺言並不知曉,也不願知曉,她看著兩人纏綿的身影,眉宇間漸漸浮上一絲冰冷。
甩手進了房間,巨大的聲音與方才顧冷川進門時如出一轍,樓下的顧冷川眸子深了深,看著二樓緊閉的房門,心中閃過一絲煩躁。
真是幼稚!他竟然會想到帶女人回來,以此來懲罰傅淺言,後者一臉反應淡然,出乎他的預料,最後被懲罰的還是他自己。顧冷川神色陰鬱,手上的動作停頓。
他身上的女人因為樓上那一聲巨響而有些驚訝,誰能想到D市大名鼎鼎的財閥貴公子顧冷川竟然也有金屋藏嬌的愛好,女人嬌媚的聲音響起,嬌媚蝕骨:“川,別停嘛。”
顧冷川眸子一冷,目光如蛇一般掃過女人的麵上,語氣森然:“你喚我什麼?”
女人禁不住打個個冷戰,她尷尬的笑著:“川...”
“誰允許你這麼叫的?”
她的聲音被顧冷川冷冷打斷,羸弱的燈光下,顧冷川眸光閃爍,看起來卻是滲人的很,女人渾身熱量散去,從心裏蔓延的涼氣幾乎讓她打顫,顧冷川大手一揮,女人一聲尖叫,便跌落在地。
“滾。”
冰冷的一個字從他嘴裏吐出,女人連忙穿好衣裳,對於這個傳聞中喜怒無常的男人帶著由衷的恐懼,她跌跌撞撞的跑出公寓,顧冷川坐在沙發上,手指捏著眉心,卻依舊壓不下那根牽動腦殼的青筋跳動。
傅淺言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越是在意越是能牽動情緒,顧冷川心中升起的無力感讓他感到疲憊。
愛的太深會累,愛的太真也會疲憊,說不定等哪天他累極了,也便不會再追。
翌日,一如往常的,顧冷川已經不在公寓,隻要不出意外,傅淺言的生物鍾一向很準時,六點整,傅淺言與黑暗中醒來,下了床,顧冷川並不在,也許昨晚的激戰之後,又出去,也許他起了個大早,在天還沒亮便去往公司,兩者對比起來,傅淺言更相信是前者。
壓下心中的不快,傅淺言打開冰箱,看到他珍藏的甜點,腦海中有零碎的閃過幾個片段,傅淺言抿唇,或許是因為場景都太熟悉,最近她回憶起來的片段越發的頻繁,但是依然有一個至關重要的記憶沒有恢複,傅淺言將冰箱裏的甜點盡數拿出,吃了個精光。
似乎是賭氣,傅淺言將不快發泄在食物上,但是不得不說,顧冷川收藏的甜點味道都很好,傅淺言舔了舔唇,意猶未盡。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的過著,她和顧冷川之間,真的可以用‘相敬如賓’來形容,或者說是‘兩不相幹’,顧冷川自從那晚之後,便每晚帶著女人回來,從來沒有重複過,傅淺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心中堆積的不爽幾乎令她想將門鎖換掉,讓顧冷川進不來!
當那則新聞出來的時候,傅淺言才忽的想起,她現在在別人眼裏相當於小三,畢竟顧冷川與風雅頌曾經高調的舉辦過訂婚宴,而傅淺言與他說是夫妻,倒不如說是隱婚來的更貼切些,其實傅淺言對於名分這個東西不是太在意,畢竟‘小三’這個稱呼又不是沒人喊過,但是當輿論倒向一邊的時候,傅淺言還是覺得不舒服。
某個清晨,娛樂新聞上忽的曝光她出入顧冷川公寓的照片,且是連續一個星期的照片,傅淺言眸子裏冷光乍現,顧氏集團一直是娛樂新聞的禁區,如果背後沒有什麼強大的勢力,一些小的報社一般都是避恐不及,沒有誰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因此這樣的新聞爆出,傅淺言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風雅頌。
隻有她會對顧冷川的事情那麼在意,也隻有她有膽子做出手腳,這件事傅淺言可以斷定,與風雅頌絕對有關係!
事實證明,傅淺言猜得沒錯,在背後推動這一切的正是風雅頌,她找了狗仔潛伏在顧冷川公寓的附近,密切的關注著顧冷川的一舉一動,本來一直沒有異樣的公寓開始悄無聲息的發生變化,安插的那人告訴她,有一個女人住在公寓裏,與顧冷川關係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