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溪的聲音淡淡,去讓傅雲天一陣心悸,他確實是在傅暢的哮喘藥裏動了手腳,前幾年他哮喘嚴重,服用的藥物都是他給買的,傅暢沒有懷疑,後來哮喘因為常運動的消息不再犯,如果不是這一次傅暢被傅雲天氣急了,也不會再用這些藥。
但是這一切,傅雲溪是怎麼知道的?
傅雲溪見他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心中冷笑,她本來確實是不知道,但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就那麼偶然的一次,被傅雲溪撞見,這個秘密便不再是傅雲天一人的秘密。
傅雲天內心一陣波濤洶湧,沒想到竟然被傅雲溪抓住了這樣的把柄,如果他將這件事再曝出去,本來就麵臨滅亡的晨光便更加無法存活了。
傅雲天想到這麵上堆出一抹笑來:“妹妹說的什麼話,我們不都是一家人麼。”
傅雲溪麵對他那一張臉,隻覺得惡心,她輕哼一聲道:“明人不說暗話,我來是想跟你談談,關於遺產的事情。”
傅雲天也不再跟她裝傻,他眼底生出一絲狠意:“傅淺言肯定有傅氏的股份,當務之急,還是盡快找到那張被藏起來的遺囑。”
傅雲溪提到傅淺言,也跟著冷下臉色,那個傅家的養女,竟然抓住傅暢的好感,遺產肯定有她一份,現在要做的,確實正像傅雲天所說,將那遺囑找到。
屋內的兩人心懷鬼胎,屋外的人有心,將一切聽了去,傅小寒攥緊了手心,隻覺得後背一陣冷汗,大姑與爹地竟然在商量著如何將爺爺給害死。
豪門裏常見的戲碼還是上演,傅小寒生平第一次覺得人心可畏。
明神娛樂。
傅淺言看著對麵的女人,不,確切的說,是女孩,畢竟她才剛畢業,還年輕。
傅小寒一身橘色的衣裳,與她的氣質很是貼切,在活潑與知性之間徘徊,不得不說的是,傅小寒成熟了,不是指的外貌,而是心,起碼現在同她說話的時候不再用高人一等的語氣。
但是這並不代表傅小寒不再討厭傅淺言,她依舊不喜歡這個從第一天進傅家便生生將她的風頭壓下去的女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傅小寒還是記憶猶新。
那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站在傅雲天的身邊,看起來大不了她幾歲,麵對一屋子的陌生人卻沒有半點的懼意,傅小寒自小便喜歡出風頭,隻是那一天,她站在樓梯口,所有人都在圍著傅淺言打轉,但是她麵上卻依舊淡淡,傅小寒覺得她作!
沒錯,就是作!
那時的年紀還不懂什麼叫做成熟,隻是覺得傅淺言沒有露出被眾星捧月時的虛榮,對比起來,傅小寒便覺得自己太過幼稚,女孩子的情緒總是來得措不及防,自那之後,傅淺言便成功的被劃入討厭的人行列。
但是現在看來,真正作的人,是自己。
也許這便是成長,能夠知道自己的不足之處,傅小寒看著麵前帶著金絲鏡框的女人,優雅自信,身上的氣質令人移不開目光,她忽然便明白,由始至終,傅淺言都像是一個旁觀者,在觀看著傅家這一場跳梁小醜似的鬧劇。
“我想找你談一件事。”
傅小寒清淺出聲,語氣沒有了往日的尖酸,聽起來倒還順耳,傅淺言手撐著下巴,慢悠悠的做出判斷。
傅小寒見她並不答話,心中一急道:“我想照你做個交易。”
傅淺言總算正眼看她,塗了口紅的精致薄唇裏輕輕吐出幾個字:“交易?”
傅小寒抿唇道:“是,交易。”
看起來傅小寒沒有與人談過交易,不然怎麼連基本的心平氣和都做不到呢,傅淺言狹長的桃花眼微眯道:“說來聽聽。”
傅小寒聞言,猶豫了半晌。傅淺言心中閃過一絲異樣,她淺聲道:“如果你沒有想好的話,等想好了再說吧。”
傅小寒脫口而出:“我想好了,我要進明神!”
傅淺言確實受到了驚嚇,她眯著眼,想從傅小寒的麵上看出端倪,但是卻無果,她正了神色道:“理由。”
短短的兩個字,卻帶著令人不可忽視的威嚴與壓迫,傅小寒頓了頓,擰起眉頭道:“我想成為沈夜那樣的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