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冷川手掌緊握,他低低的應了聲:“我知道了。”
顧國邦收回目光,看向手中已經被揉成一團的報紙,麵上閃過一絲陰鬱。
明神娛樂十七樓。
傅淺言也看著手中的報紙,眉頭輕擰,她是安排了韓明雪在顧國邦的身邊,但是自從她從晨光出來,也便意味著韓明雪這顆棋子不受自己的控製了,這篇頭條明麵上是與自己有利,將明神的緋聞壓了下去,但實際上是引火上身。
她是安楠的身份已經暴露,顧國邦一旦受到什麼威脅便頭一個想到的是自己,就算他知道不是自己做的手腳,也會除之而後快,以免養虎為患,傅淺言目光在這家報社的名字上停住目光,接著冷笑一聲。
風雅頌,果然是她。
應該是她教唆韓明雪,以達到目的,最後將這禍端推給自己,自己來一個隔岸觀火,果然好計謀!
顧國邦死都不會將懷疑放到風雅頌身上,顧冷川未婚妻的身份很好的給她做了個煙霧彈,估計顧國邦現在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對付自己,傅淺言輕輕擰眉,顧國邦有能力將安氏集團收購,便有能力將自己的明神也收購了去,傅淺言有些擔憂,憑自己的一己之力,能不能與顧國邦對抗。
傅淺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幾日後,一個噩耗傳來,明神的股東紛紛撤股,傅淺言擰眉,這樣下去,明神遲早要麵臨倒閉,傅淺言狠了狠心,拿出手機撥通號碼。
電話響了許久,總算被接通,電話那頭的聲音威嚴低沉,他道:“安楠,許久不見。”
傅淺言的手緊緊的握成拳,細細的青筋暴起,她強惹出心中的恨意,盡量平靜語氣道:“顧董事長,我們見一麵吧。”
顧國邦在那頭輕笑一聲道:“安楠,你同你父親一樣,真實固執呢。”
傅淺言麵色一緊,聲音顫抖起來:“多謝顧董事長惦記家父。”
顧國邦的聲音頓了頓,接著又淡淡的響起:“明日晌午,敘舊咖啡廳。”
傅淺言啪的一聲掛斷電話,她手不住的顫抖,時隔多年,她依舊不能冷靜的麵對顧國邦,腦海裏那漫天的火光揮之不去,傅淺言手按在桌麵上,指尖發涼,明日麵對顧國邦時,自己還能冷靜麼?
顧冷川坐在辦公室裏,手指摩挲著手機屏幕,遲遲不肯按下去,他左手搭在唇邊,眉間一片複雜的神色,父親顯然是要開始對付傅淺言,或許會將她逼的離開D市也不無可能,傅淺言道行太淺,明顯是鬥不過顧國邦的,顧冷川心中一片糾結,他並不想看到傅淺言被逼的走投無路,但是又想借此懲罰她。
“冷川。”
一道輕柔的呼喚將自己的思緒打斷,顧冷川冷冷的看向門前的人,風雅頌接觸到他的目光微微一怔,接著麵上掛起笑容,她走到顧冷川的麵前,輕聲道:“我們下去吃飯吧。”
幾乎是每天這個時候,風雅頌都會準時到來,顧冷川厭惡她的殷勤,他從來就不曾掩飾過對於風雅頌的厭惡,甚至對一個陌生的女人都是彬彬有禮的顧冷川,總是控製不住的對風雅頌展露厭惡的表情。
顧冷川也說不上為什麼討厭這個女人,或許世上便有一類人,是自己與生俱來便討厭的,很不幸的,風雅頌便屬於那一類。
風雅頌見他不答話,笑容有些掛不住,一向高傲的她也有些激動起來,風雅頌聲音顫抖:“能告訴我,為什麼討厭我麼?”
顧冷川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知道。”
他說的是實話,風雅頌卻不信,她紅了眼眶,從小到大,她哪曾受過這樣的委屈,遇到顧冷川,風雅頌幾乎將二十多年來的溫柔都集中在顧冷川身上,她每天堅持不懈的來找他,卻次次碰壁,再堅強的人也會堅持不下去,風雅頌嘴角扯出一抹笑:“是因為傅淺言麼?”
顧冷川眸子一眯,他冷冷的看著風雅頌,聲音寒冷:“我想我知道我討厭你什麼了,太過自以為是。”
風雅頌身子一顫,這句話從顧冷川的口中說出,無疑是在自己的傷口上灑了一把鹽,風雅頌忽的冷笑一聲道:“顧冷川,你真冷血。”
不,他隻對傅淺言溫柔,這是風雅頌不想承認的事情,她轉過身子,麵上一片陰冷,她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