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天走到傅淺言麵前,言辭關切:“小言,你沒事吧?”
傅淺言看著他裝出來的擔憂,不由得一陣反胃,自己已經在醫院躺了一天,他姍姍來遲,嘴上還說著體己的話,對比起上次傅小寒從樓梯上摔下,他馬不停蹄的趕去時,自己這車禍又算得了什麼,傅淺言說過,自己對傅雲天從來沒有抱過希望,但心中還是忍不住的失望,她抿唇,淡淡道:“沒事了。”
傅雲天頓了頓,轉眸看向安懷楠:“你是小言的朋友?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傅雲天的聲音溫和,語氣卻淩厲的很,傅淺言看向安懷楠,知道他應付得來,安懷楠笑了一聲道:”是這樣的,伯父,我一直在美國生活,昨天剛剛回的國。”
安懷楠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令傅雲天心中起疑,他麵上不驚,對著安懷楠點了點頭,又轉身對傅淺言道:“怎麼就出了車禍?”
傅淺言麵上淺笑,她回道:“我要是知道,就不會躺在這兒了。”
傅雲天麵色一凝,他扯出一抹笑,語氣盡量的溫和:“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公司的事情不用擔心,又小冉暫時代理。”
傅淺言心中一沉,她冷聲道:“可千萬別,難不成父親忘了上次的資金漏洞了?這次可沒有這麼多的分手費抵上去了。”
安懷楠聽傅淺言這麼一說,瞬間麵露興趣,傅雲天麵色不善,要不是礙著安懷楠在這,他早就發怒了,此刻也隻能裝作一副慈父的模樣道:“我知道了,那隻能你受點苦,等你出院再處理了。”
傅淺言淡淡的應了聲,開始下逐客令:“眼看著快到八點了,母親她們可還等著父親回去吃飯呢。”
傅雲天麵上掛著笑容,對著安懷楠點了點頭,便出了病房。
安懷楠看向傅淺言,伸出大拇指,毫不保留的讚歎:“好樣的。”
傅淺言瞪了他一眼,卻是笑著的,久別重逢,實在太多的話題,最後安懷楠不忍心占據傅淺言的休息時間,離開醫院,走的時候對傅淺言道:“我明天再來。”
傅淺言揚眉笑道:“黃仔,一路小心。”
安懷楠麵色一黑,甩門而去。安懷楠的身影消失在眼簾,傅淺言嘴角的笑容才收起,那條綁架短信是假的,目的是將自己引到城郊,殺人滅口,是誰會這麼做?傅家?還是風家?結果不得而知。
晚上傅淺言準備入睡時,忽的憶起自己躺在血泊中,似乎見到顧冷川的身影,會是他麼?很快的,傅淺言將這個想法甩出腦海,他怎麼會在郊外出現呢,果然是自己多想了。
傅淺言熟睡的時候,病房的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一個身影佇立在她身邊,顧冷川的眸子將她上下看了一眼,確定沒有大礙後,送回了口氣,他轉身,正要離開,忽的傅淺言的聲音響起:“顧冷川。”
顧冷川的身子一顫,他沒有回身,傅淺言的聲音再次響起:“是你送我來醫院的?”
顧冷川手掌緊了緊,最後鬆開,他聲音清冷:“不是。”
說著不待傅淺言再次出聲,大步流星的離開病房,傅淺言看著他的身影,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顧冷川走出醫院時,心中漸漸平定下來,他自嘲一笑,都這個年紀的人了,還像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一般,還是心慌意亂?他走進車裏,細長的手指捏著眉心,輕歎一聲,果然還是會心慌意亂呢。
傅淺言躺在病床上,沒了睡意,她現在肯定自己昏迷前,見到的人影就是顧冷川,但是他怎麼會在城郊呢?自己的車禍與他有關係?她忽的自嘲一聲,自己將顧冷川想成什麼人了,他要是想方設法的製造這一場車禍的話,哪還會將自己送來醫院,但是顧冷川為什麼要否認?
傅淺言失眠了,以至於第二日安懷楠見到她時,很不給麵子的笑的前仰後合,安懷楠將一旁的手機拿過來,送到傅淺言麵前道:“你看看你自己的模樣,活像古裝劇裏被人折磨到半死的妃子。”
傅淺言看著手機屏幕中的自己,還是那張臉龐,隻不過眼下的黑眼圈著實嚇人,傅淺言嘴上不饒人:“你怎麼像個女人似的看些宮廷劇。”
安懷楠瞥了她一眼,說她不懂生活,不懂品味。傅淺言不再搭理他,她是個閑不住的人,待時間久了,便想念那文件與辦公椅交合著的辦公室的味道,她抱怨出聲,安懷楠涼涼道:“說你不懂享受還真是一點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