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淺言心中詫異,感受著他手上輕柔的力度,以及身後清爽的薄荷氣息,她抿唇,閉上眸子,雖然顧冷川的動作有所緩解疼痛,但依舊阻擋不了絲絲蔓延的痛感,傅淺言進入淺眠狀態卻在半夜被劇痛驚醒。
她麵色蒼白,蜷縮著身子,心中知道這一晚上是絕對睡不著的了,她手指緊緊的握住,意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死死的咬著唇,逼迫著不讓自己出聲。
十六歲之後,每一次的經痛幾乎讓她都有一種起死回生的錯覺,反複去醫院拿藥,卻依舊不見緩解。顧冷川自睡夢中醒來,見她蜷縮在一旁,不由得詢問:“還在痛?”
傅淺言疼到沒有力氣說話,顧冷川二話不說,將她從床上抱起,傅淺言驚呼:“你做什麼?”
顧冷川腳下步子不停,淡淡道:“去醫院。”
傅淺言瞪大了眸子,掙紮著要下來:“這是經痛,去醫院做什麼!”
顧冷川不由分說,繼續往樓下走去,傅淺言掙紮不過,一路由他帶到醫院,一係列的手續直接踏過,進了醫院的高級病房,護士得知傅淺言的情況,眼神怪異的看了她一眼,記下資料。
顧冷川在她的身邊站著,神情冷淡,傅淺言壓低了聲音道:“你瘋了,他們看我的眼神像傻子!”
顧冷川涼涼的看她一眼,並不說話,不一會護士過來,要求給傅淺言打止痛針,傅淺言對護士一笑,在顧冷川的目光下隻得接受。
打了止痛針之後,疼痛感漸漸消失,已經是淩晨兩點的時間,傅淺言困意來襲,經不住瞌睡蟲的輪番攻擊,漸漸陷入沉睡。
顧冷川見她熟睡,麵無表情的臉上才有了一絲鬆懈,他在一旁的陪護床上閉目養神。
翌日醒來照舊不見顧冷川的身影,病房的門被打開,另一個護士進來,看了眼手上的資料,再抬眼時,看向傅淺言的目光同昨晚的不差分毫。傅淺言尷尬的笑笑,下了床,辦了出院手續便匆匆打車回去。
昨晚走的急,手機什麼的都在顧冷川的公寓,她一路打車回去,卻在進門時聽到一聲尖銳的聲音:“她為什麼會住在這裏?”
傅淺言擰眉,這是風雅頌的聲音,她似乎在隱忍著,接著顧冷川的聲音淡淡傳來:“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顧冷川,我們倆的關係早已經是人盡皆知,你之前的緋聞我也就忍了下去,但是你竟然讓她住在你的家裏,你把我風雅頌放在哪個位置?”
風雅頌的聲音儼然失控,她認為自己已經夠大度了,良好的教養使得她一退再退,但是他顧冷川竟然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裏,公然將傅淺言帶回家,夜夜留宿,他們的訂婚儀式迫在眉睫,這個時候傳聞一出,不僅讓風氏集團臉麵大跌,更是讓她風雅頌在人前盡失顏麵!
傅淺言在門外靜靜的聽著,風雅頌口裏的‘她’,是自己沒錯,她忽然想知道顧冷川的回答,傅淺言低垂著眉眼,搭上門把的手又收了回來。
傅淺言在門外看不到顧冷川的神色,隻覺得他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淡:“你在我眼裏不過是同她一樣的角色,如果你想的話,我樂意奉陪。”
後麵風雅頌又說了什麼,傅淺言沒有再聽下去,她輕手輕腳的離開,不曾有一人發覺,穿著睡衣走在馬路上的她,不時引得路人回眸觀看,傅淺言腦中一片空白,回蕩著的隻有顧冷川的話語。
胃裏前所未有的空洞感,使她想要有種作嘔的衝動,她臉色一白,蹲在馬路上開始嘔吐起來,但因為早晨沒有吃下任何東西,隻吐出了呈淡黃色的膽汁,很苦。
傅淺言抹了下嘴唇,未施粉黛的麵上有些倦容,她蹲在地上,眉頭微蹙,她十分厭惡自己現在的狀態,像是有種被拋棄的錯覺。傅淺言站起身子,忽的身邊一陣鳴笛聲,她轉過頭去,看到車窗裏慢慢顯現出來的麵孔有些驚訝:“明正?”傅淺言輕聲喚出。
車裏的人正是傅明正,他在路邊見到像是傅淺言的身影,便停下來,這大清早的,她怎麼會在這兒?
傅淺言見是傅明正,心中挺是欣喜,傅明正是她在傅家唯一一個能處的來的人,因此兩人關係還算不錯,之前他一直在美國,聯係甚少,但是距離他說的回國日期還有一陣,怎的突然回來了?
傅明正上下掃了一眼傅淺言,眸中閃過一絲異樣,他打開車門:“上來再說。”
傅淺言此事才意識到自己的穿著,也不推辭,直接上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