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淺言手指頓在半空中,一顆狂跳不止的心在見到安陌軒後漸漸平定下來,她半晌道:“你沒事就好。”
安陌軒心疼的看著如釋重負的傅淺言,他將她拉進屋子,翻找著消毒水替傅淺言擦拭著傷口,傅淺言輕輕喘息著,方才太過驚慌,等不及電梯一口氣衝上十二樓,此刻心跳如鼓。
安陌軒一邊替她處理傷口一邊道:“姐,我以後一定會注意安全。”
傅淺言扯開一抹笑,她心中升起一絲愧疚,都是因為她要報仇才害的安陌軒陷入危機,整日裏都要提心吊膽,她輕聲道:“小軒,對不起。”
安陌軒見她道歉怔了怔,該道歉的其實是她,她忙於複仇,不惜犧牲身子與顧家的人周旋,他一直以來都是傅淺言照顧,從來未替她做過一件事,還因為自己險險讓她陷入危境。安陌軒抿唇道:“姐,我長大了,以後我保護你。”
傅淺言聞言輕笑,無論安陌軒長多大,在她心裏永遠是弟弟,她會一直照顧他,傅淺言捏了捏他的臉頰,語氣揶揄:“我才不需要你的保護,你要是想展現你男人的威風,就趕緊給我找個弟媳來瞧瞧。”
安陌軒臉上微紅,他佯裝發怒:“姐。”
傅淺言嗬嗬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安陌軒看著她的笑顏,無可奈何。
傅淺言又在安陌軒的住處待了片刻,便回了公寓,她雖然很想和安陌軒住在一起,但如此一來便會暴露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這對她對小軒都是極其的不利。
傅淺言將車倒進停車位,她一路回到屋子,打開燈的時候去被嚇了一跳,她眯著眼,看著沙發上坐著的男人神情莫測。
顧冷川儼然已經在她的公寓裏待上好一陣子了,茶幾上的煙灰缸裏已經被掐了好幾根吸到一半的煙頭,顧冷川有個習慣,他從來不將一根煙抽到底,往往在吸到一般的時候便掐滅,他對掐滅煙頭也有著嚴格的要求,僅此可以看出,顧冷川對自己的十分的嚴謹苛刻:“你怎麼在這?”
傅淺言聲音淡淡,顧冷川倚在沙發上,眼神冰冷,話語自好看的薄唇裏吐出:“你好像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傅淺言聞言擰眉,忽的憶起自己在找他要那五千萬時候簽下的不平等條約,她淡淡開口:“我沒忘。”
顧冷川將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聲音冷淡:“沒忘便好,那麼,你可以來執行了。”
傅淺言眉頭蹙的越深,她看著一副帝王姿態的顧冷川,問道:“執行什麼?”
她是說過此後她便是他的人,但是現在又不是在床上,他要她執行什麼?
顧冷川瞥了她一眼,接著闔上眸子,假寐:“放水,幫我沐浴。”
傅淺言眸中冷意乍現,她死死的盯著顧冷川,他這是在踐踏她的尊嚴!
“抱歉,我好像沒有這個義務。”
顧冷川驀地睜開眼睛,霎時傅淺言像是被凍住一般,她看著他眸子裏的冷意,禁不止身子輕微的一顫:“安陌軒的性命是我救得,如果你不想他出事的話便老老實實的按我的話去做。”
顧冷川的聲音很平淡,但傅淺言卻隻覺得渾身冰冷,分明不是冬日的季節,卻生生被凍得瑟瑟發抖,傅淺言知道那是隱忍,她在隱忍著怒氣,拋下一切的自尊,對麵前這個男人俯首稱臣。
傅淺言握緊了拳,她緩緩走上前,擦過顧冷川的身邊,到浴室替他放水,水流嘩嘩的流出,整間公寓裏就隻聽得見水流聲,再無其他,靜寂的像許久沒人住的荒廢公寓。
浴池放滿了水,傅淺言試了下水溫,剛剛好,她低聲道:“水好了。”
她不用做多大的聲響,甚至她不用喚他,顧冷川也知曉水放好了,公寓裏是詭異的寂靜。
顧冷川緩緩走到傅淺言身前,一聲不吭的站著。傅淺言卻知道他要讓自己做什麼,她將手上的水漬擦淨,探手一顆顆解開他的衣扣。
顧冷川的氣息近在身側,傅淺言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這個男人喜愛甜食,喜愛薄荷糖,因此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其實拋開他陰冷的性子不談,顧冷川無疑是少女的夢中情人,英俊的臉龐像是上帝精雕玉琢的珍貴收藏品,完美的身材比例,隨意一件衣服套上都成被他穿出貴族氣息,與生俱來的典雅氣質更是令人眼前一亮,但這一切僅僅是假象,傅淺言深深的領會到他那變幻無常的性子,與狠戾的手段。
傅淺言思及此,她心中微微擔憂安陌軒的安危,雖然自認為對這個男人了解的還不錯,但是誰又能猜測到他深邃的心思,萬一他要是對小軒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