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瘋子(1 / 2)

天色已越來越晚,黑暗蘢罩了整片森林,黑暗中的森林顯得更陰森可怕,到處都隱藏著看不見的危險,每一種危險都足以致命。

路越來越難走了,甚至連路都快要看不清了。

黑寡婦說:“先在這裏過夜吧,明天早上再走。”

他們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阿寂身體還很虛弱,拿起水瓶喝了幾口。

阿寂不說話,黑寡婦卻閑不住,說:“你為什麼不問我以前是做什麼的?”

阿寂說:“我為什麼要問?”

黑寡婦怔了一下,找不到話反駁,隻好自嘲了一下,才說:“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曾經是特種部隊成員,精英中的精英。我們在各種艱苦的環鏡中訓練,你絕對想像不到那些環鏡有多麼苛刻,那隻能用殘酷來形容。有一次我們被要求在一片原始森林呆兩個月,身上隻有一把匕首,和一個緊急救信號發射器,沒有其它裝備,沒有食物,沒有水。”

他看了看阿寂,發現他在聽,才繼續說說:“我們一共三十個人,結果有一個人摔斷了腿,兩個人誤食野果中毒,三個人被野獸咬傷,一個人被毒蛇咬死,十六個人中途退出,隻有七個人順利通過,我就是其中一個。”

他接著說:“沒有通過的人就會被淘汰,這就像是黑寡婦,隻有強者才能生存。”

他偷偷地瞄了阿寂一眼,以為阿寂會對他露出驚訝讚賞的表情,但是令他失望得很,阿寂一點表情都沒有,他隻是在慢慢的嚼著手中的餅幹。

黑寡婦故意做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說:“你竟然吃個?”

阿寂抬頭看著他,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黑寡婦說:“別吃這種拉圾了,走,我帶你去吃野味。”

阿寂隻好跟他走。

天上明月升起,月光透進森林,林中也明亮了一些,依稀看得到幾米遠的地方。

黑寡婦說:“在外麵,你也許很強,可是在這裏,你隻是個白癡。”

“而我,”他得意地說,“我是森林之王!”

好狂妄的家夥!

他又接著說:“你知道在原始森林裏,什麼最重要?是經驗。沒有經驗,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阿寂隻有承認,他對森林確實了解得很少,要他分辨出哪種哪種果有毒哪種沒毒,他根本做不到。

黑寡婦停了下來,說:“狩獵時刻到了。”

他像狼一樣嚎叫起來,聲音悲慟,如同一匹孤獨的狼在呼喚自己的同類。

遠處也傳來了一聲同樣悲慟的嚎叫,是狼的回應。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聽來,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黑寡婦又叫了一聲。

十分鍾後,他們的前麵出現了一匹狼。

藍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灼灼發光,直勾勾地盯著黑寡婦,它一定是餓了好幾天了。可是它也不敢過來,它對黑寡婦充滿警惕。

它一動不動,跟黑寡婦保持著距離——它在等待機會。

黑寡婦用匕首在手臂上劃了一刀,鮮紅的血立刻流了出來,沿著手指一滴一滴的落下去,他興奮地叫著:“來吧,來吧,小寶貝!”

聞到血腥味,狼變得狂躁起來,血的誘惑力對它實在太大。

它淩空躍起,張開嘴朝黑寡婦的喉嚨咬下去,尖尖的狼牙閃著森冷的寒芒!

刀光一閃,一聲慘叫,狼被彈了出去,跌在地上,抽動了一下,再也沒有動靜。

它的喉嚨已被割破,血正不斷地流出。

阿寂在後麵看著這驚心動魄的場麵,忍不住說:“真是個瘋子!”

黑寡婦哈哈大笑:“已經好幾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刺激!”

篝火在燃燒著,阿寂和黑寡婦就坐在篝火旁,火光映著他們的臉。

一個寂寞的人,一個豪放的人,兩個性格完全相反的人現在卻走到一起。

狼肉被烤得冒了油,散發出陣陣肉香。黑寡婦從燒煮的狼身上撕下一塊狼腿遞給阿寂。

這是阿寂第一次吃狼肉,有種說不出的奇怪的感覺。

黑寡婦咬了塊狼肉,漫不經心地說:“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