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峰旬推著車,珨古跟在旁邊把著車的一邊,以免路滑導致翻車。就這樣,二人很快就到了山海城的破敗街區。地上的屎尿都已經被凍得幹硬,而且地麵十分濕滑,雖然雪已經讓異味消除了不少,卻還是那般刺激口鼻。
珨古皺眉,孤峰旬卻歎息著自語:“何時才能讓人們都過上安逸的生活?我做得還遠遠不夠。”
“世間太多不平事,我們不可能關照到所有的人。命運在自己手裏,沒有人會一輩子注定在乞討。你是個好城主,做了這麼多,足夠了。”珨古說著,拍了拍孤峰旬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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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胖子原來長得不錯啊!”趙小諾在一旁怪叫,隨即眼睛一轉:“可是人要認清現實,他現在醜得可以啊。就算以前,他也沒法和我比,差距太大。”
孟不羈一拍桌子,站起身對珨古喝道:“就算能證明他以前是個好人又如何?你為什麼要棄力華閣,而投奔了他?!”
湊到他身邊,趙小諾按住孟不羈的肩膀:“別急啊,聽他慢慢說,這不是還沒說完麼。”
“那後來呢?又是什麼情形?”韓羽問道。
珨古再次揮手,又出現了四個光球飛向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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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瓢潑,拳頭大小的雨滴落在地上,都會發出砰砰聲響。乍一眼看去,整片天際都恍若水幕一般。
地麵水花四濺,積水越來越多。街道兩旁,不少攤位和商鋪門口的雨棚都已經被雨水擊漏。此時街上無人,大都在屋子裏擺滿盆碗奮力淘水,以免貴重物品被雨水浸泡。珨古一身單衣,身上被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膜籠罩著,在雨中行進,走入了城主府內。見守衛們都已經躲雨去了,珨古腳下的步伐不由加快了些許。
剛步入正廳,身形略有發福的孤峰旬就已經迎了上來:“珨古老弟,來我這可是有事?正好我這剛擺下酒宴,不如一起痛飲?”
珨古搖頭,急促地說道:“雨水太大了,不少房屋都已經被這雨水擊漏、澆垮。好房尚且如此,那些乞討者所住的破舊瓦房更會不堪。我們難道不去做點什麼?”
淡淡地一笑,孤峰旬攬住珨古的肩膀:“生死由天命。我們不可能關照到每一個人,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去吧。”
“既然見到了,為何不救?關照不到那些見不到的,可是見到的卻選擇不顧,這與謀殺還有什麼區別?”珨古質問道。
“謀殺?他們又不是我殺的,也不是因我而死。要怪,就怪這老天不公,與我何幹?”孤峰旬直視珨古的雙眸,低沉地說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事了,我們去喝酒。”
珨古剛要說些什麼,就見到孤峰旬的眼睛裏好像有些什麼東西。仔細望去,發現孤峰旬的眼睛已經成了徹底的黑色,便要詢問於他。但是身體卻忽然無力,頭腦也開始暈眩,整個人都施施然起來,跟著孤峰旬走進了後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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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也該走了。若是再晚點,孤峰旬可能會起疑心。他很強,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力量,但是他真得太強了。有時候,僅僅是隨意間露出的氣勢,就已經讓我冷汗淋漓。別觸怒他,千萬別。我一直在查找他的秘密,等我查到的時候,還需要你們去通知師傅來收拾他。祝我在查到之前,別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吧。”珨古直接推開門,遁入了地裏。
孟不羈沒有說什麼,直接回到了房間裏。趙小諾和石林則對著吵了幾句,也去睡了。隻有韓羽,走到力華閣後麵的院子裏,舉目望向漆黑的夜空。
隻見兩道血柱從韓羽的雙眼中噴出,眼球瞬間爆炸帶來的是無比疼痛。韓羽忍著痛,默默運轉禦法訣中的一種秘術。隻見一股股黑色的洪流從高空中落下,滲入韓羽還在冒血的眼眶中……
早晨一醒,趙小諾就來到院子裏抻起了懶腰,正愜意的呼吸新鮮空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已經被鼻子捕捉到了。低頭一看,地麵有著一灘已經有些幹硬的血跡。正疑惑間,趙小諾見到韓羽正盤坐在院子中央。他走過去問道:“小羽啊,你說孤峰旬那一眼是什麼?”
“魂眼。”韓羽慢慢地睜開雙眼。
“魂眼?!竟然是魂眼?!”趙小諾剛剛怪嚎出聲,就見到韓羽那雙黑得好似夜空的瞳孔。意識失去,時間好像也停止了。趙小諾隻感覺自己站在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永遠的沉淪。
一滴冷汗自鬢角落下,他問道:“你這眼睛又是什麼名堂?”
“永夜之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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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餓啊,熱啊。。。我要趕緊補充體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