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就像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還是晴空萬裏轉眼間就陰雲密布淅淅瀝瀝的掉起了雨點。
“這是什麼鬼天氣啊,小元,下雨了怎麼辦啊?”此時李元二人正走在回翠屏山的路上,華弧見下起雨來向李元問道。
“此地離翠屏山還有多半個時辰的路程,不著急趕路。我記得前麵不遠有一個廢棄的草棚,我們去那裏避避雨吧。”李元說完,二人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那個破舊的草棚內。
雨越下越大,雨點就如那斷了線的珠子“嘩嘩”的砸在地上,一會功夫,地上便凝聚了一灘灘的小水窪。
二人站在草棚內運起真元將衣服和頭發上的雨水蒸幹後,李元盤腿坐在地上閉目運功修煉起來,華弧則坐在地上看著雨點砸在水窪裏濺起的朵朵水花靜靜地發著呆,兩個人誰也沒說話。
“啪啪啪”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越來越近。華弧轉頭看去,從那模糊的雨幕中漸漸出現兩條窈窕但有些狼狽的身影,正是林韻二女。
此時林韻二人已經全身濕透,可能是在雨裏呆了太久的原因,麵色都有些泛白,潮濕的衣杉緊緊地貼在二女曼妙的身軀之上,透著一股蒼涼的美。
林韻二女見到草棚中的李元二人都一愣,但還是一頭鑽進了草棚。林韻朝李元二人善意的笑了笑,琳兒則冷哼一聲,低頭整理起自己的衣服來。華弧見二女鑽進了草棚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又轉過頭來靜靜的看著棚外的雨幕,李元則如泥胎石像般動也未動,甚至連眼皮頭沒抬一下,仿若根本就不知道棚內又多了兩個剛剛分別不久的故人。
靜,除了漫天遍野雨水落地的嘩嘩聲四周死一般的寂靜,草棚之內四人或打坐修煉,或低頭沉思,又或望著棚外靜靜地發呆,沒有一個人說話,仿若身邊的都是與自己無關緊要的路人。
傍晚時分,雨勢漸漸的緩了下來,隻是在空中零星的飄落下幾滴晶瑩的雨點,落在路邊的水窪裏濺起層層的漣漪。
“華弧,我們走吧!”李元見雨停了下來,站起身對華弧說道。華弧應了一聲收拾了一下衣服隨李元走出草棚。
“李師兄!能不能讓我們跟你們一起走?”林韻見李元二人要走了,麵色有些緊張的問道。
“師妹你……”琳兒責怪的看了林韻一眼,顯然不想跟李元二人一起走。
“師姐,天黑了我有些害怕。”林韻哀怨的看了琳兒一眼說道。林韻二女雖為修道之人但畢竟還是十多歲的小姑娘,對於黑暗的恐懼是在所難免的。
琳兒聞聽林韻此言也沉默了下來,顯然對著未知的黑暗有著同樣的恐懼。她抬起頭看向了李元,等待著李元的答複。
李元聽聞林韻此話走出去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沒有說話,又繼續朝前走去。林韻二女見李元沒有反駁自然知道他答應了讓她們隨他一起走,趕忙緊走兩步跟上李元二人,消失在了那無邊的黑暗之中。
可能是由於陰天的原因,天變的越來越黑,隻能模糊的看到墨藍的天空下映出路邊樹木巨大的陰影。前麵的道路漆黑一片,就像一頭巨大的野獸張開了它那黑洞洞大嘴,仿佛要把進入它口中的一切吞進肚中。
華弧從路邊找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做成一支簡易的火把,將火把拿在手中跟在李元的身後,勉強能照到周圍數尺的地麵。林韻二女相互依偎在一起,眼睛警惕地看著四周,緊緊跟在李元二人的身後。前方道路濕滑,分布著許多不大的小水窪,相當的泥濘難走,但李元四人都是修為在身之人,腳步自然不會因此有所減緩,都以極快的速度向翠屏山的方向前進著。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李元突然停下了腳步。他身後三人見此也都停了下來,有些疑惑的看著李元。
“怎麼了小元?怎麼不走了?”華弧問道。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李元語氣有些低沉的說道。
“沒有啊,怎麼了?”眾人都不明白李元為什麼這麼問,有些疑惑的問道。
“哼!那懷遠鎮離我們天火門不過數十裏之遙,以我們四人的速度現在恐怕早就回到宗門之內了。可我們走了近一個時辰四周仍是那茂密的樹林,仿若我們從未離開過此地一般。我看此地透著一絲古怪,恐怕今天我們是遇到麻煩了。”李元麵色陰沉的盯著前方的黑暗之處幽幽的說道。
“什麼麻煩?”華弧三人聽聞李元此話都有些緊張了起來。林韻緊緊地抱住琳兒的胳膊,一臉驚恐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