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刻,長劍出鞘的一刹,焦旭感覺,他的右眼再次出現了跳動。
而於這跳動中,他的左眼中,一片黑暗,而跳動中的右眼視線中,亦失去了一切,唯獨僅僅剩下,一柄劍。
那柄張守仙,揮舞著的長劍,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而這長劍上,無數的白線,密密麻麻,繚繞其上。
隨著右眼中跳動越來越強,那白線出現了鬆動,於這鬆動中,白線自其上繞下,又一根,向著焦旭飛來。
焦旭極度震撼中,這些白線,竟鑽入了他的右眼。
然而,他的眼球,竟沒有痛覺存在,他右眼視線可及之處,除了遮天的白線,竟在沒有他物。
白色線條消失不見,這一瞬,仿佛刹那,又仿佛永恒。
出現在他眼前的,還是那個議事大廳,張守仙依舊舞劍,剛才的一切,似乎錯覺。
張守仙收劍,雙目張開,望向焦旭的目光中,竟帶著濃濃的震撼,以及不可思議。
憑他築基境的見識,此式劍法,能夠找出的破綻,也不過十一而已。
“不錯!”他開口間,臉上竟露出笑意,於八年後,焦旭再次見到了這種笑容,其內帶著鼓勵。
然而,八年的時光,使得他對於這一切,早已沒有感覺。
“此令拿去,張氏第八脈教習空缺,下個月初三考核,憑此令可參與。”
張守仙長袖一揮,一枚灰色令牌,便飛到焦旭手中。
“下去吧!”不等焦旭細看,他長袖一揮,焦旭便出現在大廳外。
焦旭終於回過神來,抬頭看向議事大廳,目光中帶著不可思議。
能成為教習的,都是胡子一大把,族中長者級別人物。
而教習對實力要求不高,但卻需要對元道基礎的深入了解。且族中教習尊貴,地位比一般族衛還高,僅次於族長和長老。
能成為族中教習,於不能修行的焦旭而言,或許這輩子最高的成就了。
焦旭十多年讀書,鑽研元道基礎,也有著這個想法。
但張守仙給他教習考核資格,這又是什麼意思?
帶著疑惑,焦旭收起令牌,向著藏書閣走去。
還了書,沒有再借,他走出藏書閣,向著回去的路走去。這一幕,看的管理藏書閣的執事,一愣一愣地,這個書呆子竟然改了性子。
還書的同時,沒有借書,對焦旭而言,這可是十年來的首次。
然而,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兒多,族長的態度,纏繞在劍上,轉入眼中的白絲,一切的一切,衝擊著他的大腦,他需要回去捋一捋。
回到家裏,他拿著鏡子,開始端詳自己的右眼。
黑白相間的眼珠,有神的目光,一切與之前相同,沒有絲毫的異常。
“小夥子,別盯著本帝看,行嗎?”一個滄桑的聲音傳出,仿佛來自悠遠,又仿佛近在咫尺。
“誰?”焦旭大驚之下跳起,原地轉了一圈,小心翼翼地盯著四周。
“不用找了,本帝在你眼球中。”滄桑聲音再次響起,這次焦旭捕捉到聲音的來源,這話語,赫然響起在心頭。
這言辭,竟憑空出現在他腦海中,這使得他瞳孔微縮,臉上出現了駭然。
“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我的眼球中?”他強行控製自己冷靜下來,然而他的語氣中,依然帶著顫抖。
畢竟,十多年的孤苦磨練,使得他雖心誌堅定,卻仍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你問我,”滄桑聲音中帶著詫異,以及不解,“我還要問你了?按理我已經隕落,為何會出現在你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