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來看,新娘子多漂亮呀。”
“是呀,是呀,你看小姐她鳳冠霞帔的樣子,當真是個賽過天仙的美人呢。”
“錦茜紅妝蟒暗花緙金絲雙層廣綾大袖衫,邊緣盡繡鴛鴦石榴圖案。胸前以一顆赤金嵌紅寶石領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紅雙孔雀繡雲金纓絡霞帔。那開屏孔雀有婉轉溫順之態,好似要活過來一般。桃紅緞彩繡成雙花鳥紋腰封垂下雲鶴銷金描銀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繡出百子百福花樣,尾裙長擺曳地三尺許,邊緣滾寸長的金絲綴,鑲五色米珠,行走時簌簌有聲。發鬢正中戴著聯紋珠荷花鴛鴦滿池嬌分心,兩側各一株盛放的並蒂荷花,垂下絞成兩股的珍珠珊瑚流蘇和碧玉墜角,中心一對赤金鴛鴦左右合抱。明珠翠玉作底,更覺光彩耀目。姐姐今日打扮果然,美哉,美哉。”
一個十六、七歲的乖巧少年搖著一把繪有喜鵲圖樣的折扇正繪神繪色的點評著。隻見他麵如白玉,眼似星辰,濃密的眉,高挺的鼻。一身幹淨素色的羅衣,無不散發出他清新優雅的氣質。和他口中的姐姐比起來,他也不輸多少。
“小姐,咱們該走了。”一個眉目清秀,梳著雙環髻,照樣打扮得十分用心的丫鬟攙起了端坐在凳子上的新娘子。
“等等。要我去哪兒?”隻見新娘子一反常態,怒目圓睜,一把推開了丫鬟。
丫鬟哎呀一聲,應聲倒地。
“小姐!你怎麼了?為何對巧燕這樣呀?”另一個貼身丫鬟驚呆在一旁。
“姐姐!你是不是因為今日出嫁,太過緊張了?”那乖巧少年更是一把扶住了正欲發作的新娘子。
小姐?姐姐?出嫁?
他們在說些什麼啊!
我活得好好的,出什麼嫁啊。還有,哪裏憑空跑出來的丫鬟、弟弟?“喂喂喂,老娘我本來躺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你們是哪裏跑出來的小鬼,給我統統出去!”
“啊?小姐,你在說什麼呀?”被我推到在地的丫鬟巧燕慢慢站了起來,她委屈得兩頰通紅,眼角似乎也有些濕潤。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我實在不忍心再罵她們。於是隻好擺了擺手,對他們說道,“我想靜靜。”
誰料三人竟傻愣愣的站在那裏,互相對視了一眼,仿佛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一樣。
哎呀,姐的暴脾氣還真不是蓋的。我卷起了長長的大紅袖子,雙手叉腰。“我不是告訴你們我想靜靜了嗎?怎麼個意思?裝聽不懂嗎?別給姐說什麼你不知道靜靜是誰哈?”
“姐姐,看來你是因為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以至於有點語無倫次了。這樣吧,蘇袖你和我先出去,留巧燕在這裏幫姐姐好好整理下情緒吧。”說完乖巧少年便拉了名叫蘇袖的丫鬟出去,輕輕的合上了木門。
關上門之後,房間的光線有些暗了下來。此時偌大的閨房裏隻剩下我和巧燕二人。她明顯有點怕我,一個人躲得遠遠的。可能是剛才那個自稱是我弟弟的乖巧少年沒有點到她的名字,她略微顯出有點失望吧。
但是,我又不會把她給吃了。至於麼?
我本還想喚她給我取杯水來,但看她那懼怕我的樣子,心想說,算了。這什麼破地方,什麼破丫鬟,弄得跟拍電視劇似的,本小姐才沒工夫陪你們玩呢。
哎呀,對了。我記得我本來應該是躺在床上睡覺的呀,怎麼一下子變成這樣了?我使勁的朝著腦門拍打了兩下,但是除了疼之外,什麼也想不起來。
要問問這個叫做巧燕的丫鬟嗎?我心裏遲疑著,但好像目前也別無其他的辦法。
“巧燕。”
“是,小姐。”
“你們是哪個劇組呀?”
“啊?小姐你在說什麼?”巧燕一臉的茫然。
但我卻不樂意了,扯著嗓子吼了出來。“你別TM裝了好吧。我正經問你呢,難道不是在拍什麼古裝劇、肥皂劇、宮鬥劇?噢噢噢,我知道了,整人節目是吧,整人節目是吧。你們中午管飯嗎,你們中午管飯嗎?就這樣不問別人願不願意直接開拍上了?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再不告訴我這裏坐幾路公交車可以回家,我就真賴在這裏不走了。哼。”
我心想這總該怕了吧,就我這體型,這噸位,不吃窮你們才怪呢。
誰料她拿出一方絲繡的手帕掩了自己的麵,連看都不再看我一下。我估摸著這小姑娘也被我嚇得不輕,手帕後麵隱約傳來她的幾聲抽泣。
哎,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興許這個小姑娘也是被現逮來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呢。
俗話說:靠人人跑,靠樹樹倒,還是靠自己最好。反正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幹脆自己從這木門走出去不就行了。於是我朝著那扇古色古香還頗具美感的木門走去。
“小姐,你要去哪?”沒想到剛才還柔柔弱弱的巧燕一下撲了上來。“小姐,在迎親的人沒來之前,你不能擅自離開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