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則靈從沒到過天牢,一進來便覺得一陣怪味,陳驊讓那個來通報的獄卒帶路,一行人到了關押洛雲七的牢房。
看到縮在角落裏整個人都在發抖的洛雲七,君則靈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被撕裂了,顧不上周圍有多少人,直接進去蹲在她麵前將她摟進懷裏。
“小七…小七你怎麼了?”
洛雲七臉色慘白,額頭上全是汗,手指上的傷因為君則靈的觸碰而疼得厲害。
“阿則…”
“我在,太醫,太醫呢?”
太醫顫顫巍巍地上前蹲下替洛雲七診脈,那些獄卒和牢頭原本是覺得這人是瀾妃娘娘的貼身宮女,所以怕打死了會被問罪,便去請示皇上。
現在看到皇上不但親自來了,還抱著她,他們一個個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覺得自己的好日子算是走到了盡頭了。
“到底怎麼樣了?”
“回皇上的話,她…她手指上因為拶刑受的傷不算很重,但是因此…因此動了胎氣,所以才這般虛弱。”
太醫說完後頭上的汗都一大片了,看到皇上對這個宮女的態度,基本可以猜測她腹中的孩子是誰的。
君則靈卻愣在了當場,
“什麼?動了胎氣?”
“是。”
“你是說…她懷孕了?”
“是,一個多月了。”
牢房外的牢頭和獄卒統統嚇得跪了下來,君則靈眉頭緊鎖,看著懷中虛弱的人,腦中有些慌亂。
他們從未行過夫妻之事,她卻懷孕了?
“先替她包紮傷口。”
因為手指上了夾棍,所以現在一雙手看上去慘不忍睹,都說十指連心,君則靈覺得她的手指連的是他的心,他的心現在正在滴血,所以也顧不上計較她為何會懷孕。
太醫拿過藥箱,小心翼翼地替洛雲七上藥包紮手指,包紮過程中洛雲七疼醒了好幾次。
“小七,你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說話間,太後和孟枰山也到了,站在牢房門口看著。
太醫包紮好後,君則靈動作輕柔地抱起洛雲七,走出牢房便要離開,孟枰山開口道:
“皇上,此人乃是謀害皇嗣以及皇後的凶手,您難道要將她帶出去?”
“孟將軍,這件事尚未調查清楚,而她動了胎氣,現在必須離開這裏。”
孟枰山和太後都有些驚訝,但是孟枰山怎麼可能讓君則靈如願。
“宮女親眼所見,況且當時就她和皇後兩個人在拱橋上,鐵證如山,還請皇上定奪。”
君則靈蹙眉,隻能狠狠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牢頭和獄卒。
“這件事本該由朕親自來審理,是誰給你們的狗膽讓你們私自用刑的?”
“皇上饒命,犯人押入天牢後都是要先用刑的,所以…”
“放肆!朕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牢頭和用刑的幾個獄卒跪著,其餘的人先起來!”
瞬間站起來了一些獄卒,地上還跪著牢頭以及四個獄卒。
“來人,將他們五個拖出去斬了!”
“皇上饒命啊,饒命啊…”
“皇上饒命…”
地牢內頓時哀嚎一片,侍衛進來將他們拖走,孟枰山黑著一張臉看著君則靈。
“皇上,不管怎麼說,就算她現在是嫌疑犯,也是得待在天牢裏的,還有老臣鬥膽問一句,皇上與這宮女究竟是何關係?為何這般關心她腹中的胎兒?”
事到如今,君則靈要隱瞞也瞞不了了,索性直接說道:
“她是朕的人。”
“所以她才會嫉妒皇後,這便是她謀害皇後的動機。”
孟枰山厲聲說道,君則靈氣得想直接衝上去跟他打一架,但他倆若真的打起來,便不是打一架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這時太後出來說道:
“皇帝,且不論這小宮女究竟有沒有推皇後落水,以及腹中孩子是誰的,既然她現在是嫌犯,確實不應該帶出去。”
“母後,她腹中是朕的骨肉。”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麼回事,但他隻想先保住她。
“她腹中的是皇嗣,難道皇後腹中的就不是皇嗣了麼?皇上這樣做實在是令人難以信服!”
孟坪山不依不饒,太後無奈道:
“將軍說得有理,派個宮女來照顧著,讓太醫配些安胎藥熬了服下,先這麼著吧,皇帝要以大局為重,也要顧忌一下皇後的心情。”
君則靈緊緊皺著眉頭,但是卻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