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夜宿石鼓庵
程月英回到家裏,把周天寶打入死牢之事告訴了婆婆,婆婆聽了哭得死去活來。
“娘,不要太難過,天不絕五路之人,我明天就動身趕往京城尋找幹爹幫忙。知府大人哪裏我已經說好了,他保證一年之內絕不對天寶用刑,而且會好好照顧他。至於你老人家的生活起居我也求知府大人為你做了安排。我把你的情況向他說了,知府答應把你接進衙門,有他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娘,為了救天寶,我不得不離開家門,我去之後,你老要多注意身體,千萬不要為我們的事情操心。”程月英說道。
周鍾氏聽了月英的一番話,為她的這種精神所感動。
“孩子,這一路上千山萬水不好走,難為你了。你一個女流之輩為了天寶拋頭露麵,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夜晚不要走路,一個人不要走山路,人心難測,財不外露。特別是你幹爹給你的信物千萬要保管好。”周鍾氏嘮叨道。
“娘,你放心好了,我會注意的。”程月英說道。
婆媳倆正在說話,阮忠義來了。
“大哥,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拜托你。我走了之後,我婆婆麻煩你多照顧一些。”程月英說道。
“弟妹,放心好了。天寶既然是我的結拜兄弟,他的娘就是我的娘,我會把老人家像親娘一樣對待,決不會讓老人家凍著、餓著。”阮忠義說道。
“婆婆,這位就是天寶的結義哥哥,是他替我們報訊,是他送我們銀兩,是他照顧天寶,你不用擔心,阮大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有他照顧天寶,照顧你,我上京也就安心了。”程月英說道。
周鍾氏聽了感激涕零,差點跪下謝恩。
晚上,程月英做好了上路的點心,打點好包裹,又為婆婆做了一頓晚飯。她陪著婆婆邊吃邊聊,說了許多寬心的話,周鍾氏也再三囑托程月英,提醒月英江湖險惡。
次日清晨,阮忠義和兩個衙役前來相送,順便接周鍾氏離開草廬。
“妹子,我和知府大人說好了,為了方便照顧,也為了老人過得快活,我把伯母接去我家,和我娘作伴,兩位老人早晚有話可說。至於生活費,衙門會按月撥發決不會拖欠。要是知府大人不遵守諾言,到時候我會告訴你。”阮忠義說道。
“大哥,你想得真周到,謝謝你了。”程月英欣欣然道。
岔路口,程月英和婆婆道別,周鍾氏又叮囑了一遍,阮忠義也囑咐了幾句,大家互道珍重,依依惜別。
程月英離開三岔路口,順著北上的大路急匆匆的行走,餓了,吃一點隨身帶的點心,渴了,喝一點路邊的溪水、泉水、河水、池水,甚至田間汙水。由於心中焦急,錯過了宿處。天色將晚,程月英行走在前不巴村後不著店的山路上,看看兩邊的山勢,她的心裏惶恐不已。
“婆婆曾經叮囑:夜晚不要走路,一個人不要走山路。可眼下這情形,恰似兩大禁忌都趕上了。萬一遇上強盜或者豺狼虎豹如何是好?可是不走夜路留在這裏又會發生什麼變故?”程月英心裏誠惶誠恐,叫苦不迭。已經走了一天,有點累了,看看天色,暮靄沉沉,飛鳥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