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的眾多少年們已經開始在練武場上,開始了一天的修煉之路。而此時的許木卻是第一次來到許家的禁地後山。
後山,一個對於所有的許家之人來說,都是禁地所在。可以說,在許木長這麼大以來,除了在書中看到過後山的相關資料,或是遠遠地觀望一翻。此外,還從未有過機會細細的賞看。
後山,位於許家大院的中後方,遠遠地望去,不過隻是一個數十丈高的小山,但極盡粗線條的勾勒,卻讓它顯得有著另一種的驚心動魄。然而最為詭異的是,山上竟然沒有一棵樹,甚至連一根草都沒有,仿佛進入了貧瘠的西北荒涼之所。
後山山腳下,立著一塊碑,上麵龍飛鳳舞的寫了兩個字,禁地!鮮紅的筆墨在古老而滄桑的石碑上,仿佛還在緩緩地流動著,饒是少年已經被打磨了五年的心性,都不禁感到渾身一陣惡寒。
看到石碑後,許辰便是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停止。走在最前方的許木腳步一頓,顯然,他也是感覺到了,但,一想起前五年的日子,少年便是立下了腳步,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走去。
這一次,誰也不能阻止他。這天地不讓他修煉,不讓他走上這一條路。但他許木不甘心,你不讓,那我就非要走上去!
順著石碑向後,是一條青磚鋪就的窄小石路,遙遙的通向了遠方的門戶。四周寂靜著,甚至連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有,隻有少年清晰的腳步聲在這片空間中回蕩,“踏踏踏...”距離大門已經越來越近了,甚至許木都可以看見大門上斑駁的銅鏽,一塊塊的貼在古老的青銅古門上。
而此時許鎮的心中早已是複雜的不言而喻,要不是身上的種種擔子,要不是自己大哥許辰一直死死的壓迫著自己,他真的害怕自己會忍受不住,衝上去,把少年緊緊的抓住。
眾人都臉色複雜著看著少年。就算是許慕白這一刻,也感覺心中根本沒有想象之中的喜悅,反而多了一絲淡淡的複雜,許辰這一脈再也沒有了繼承,而他上位的可能已經近乎於是必然的了,但心中卻是突然泛起了一股疲勞,曾幾何時,許家需要一個少年的犧牲來護全家族。
不管怎麼說,不管如何打磨,許木畢竟隻是一個僅僅十九歲的小孩子啊,說不緊張,那絕對是騙人的。裏麵的情形雖然沒有任何人知道,但因為這五年來,經常讀書的原因,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傳說中十死無生的玄極死墓!
許木心中默默的數著最後的腳步,十步、九步、八步,隨著距離的不斷靠近,許木的心跳乃至於渾身的血液都在不斷地加速著,他已經聽到了自己愈加急促的呼吸聲,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容許退縮!
許木暗暗的一咬牙,拉上了那一雙古老的銅圈,隨著”吱呀“一聲,青銅古門被緩緩地打開,然而裏麵卻是一片黑暗,雖然古門打開了,但卻詭異的沒有一道陽光能射進去,甚至連站在門前的許木都不能看到裏麵絲毫,顯得十分詭異。
許木緊緊的握緊拳頭,當即也不再猶豫,直接閃身進入門內,青銅古門開始緩緩地閉合,然而在古門即將再次關上的最後一瞬間,少年卻是迅速地轉頭,對著眾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潔白的牙齒,在淡淡的晨輝的反射之下,顯得燁燁閃光,亮瞎了眾人的心。
隨著“碰”的一聲,大門緊緊的關閉了,也帶走了許木的最後一絲氣息。然而此時的許鎮眼睛卻變得通紅,是的,他後悔了,盡管昨天已經在心中無數次的勸自己,但隨著許木的氣息徹底的消失在自己的感應中的時候,他後悔了,一如當初蔓兒離開他一般,狂躁的靈氣,開始在他的周圍不停地波動起來。
然而還不待他有任何反應之時,後腦便是被許辰重重地一擊,而許東也是反應過來,立馬上前扶住暈過去的許鎮。許辰長長地歎了口氣,“帶他下去吧,你們也都下去吧。”
隨著眾人零零散散的走去,許辰也是壓抑不住內心的痛苦,他是家主,哪怕眾人都軟弱之時,他卻不得不裝出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但,那畢竟是他的嫡親侄子啊!是他們這一脈唯一的枝葉,要是真的出了個什麼意外,他有什麼顏麵去見地下的老父。
心在低血,但還得考慮眾人的感受。而當所有人都走光之後,他再也撐不住,一屁股就坐在了黝黑的土地上,失神的看著前方。
但不等他繼續沉湎於情緒之中,一夥不速之客卻是匆匆而來。隻見遠方半空中,一群腳踏飛劍的青年人淩風而來,隱隱以中間身穿血紅色長袍夾帶著金絲鑲邊的青年人為首。
隻見那血袍青年一臉漠然的催動著飛劍,雖然隻有二十多歲的樣子,但整個人身上卻有著一股強大的力量隱而不發,甚至都讓築基後期的許辰感到了強烈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