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激動之下,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正想去握天賜的手,就見天賜瞬間暴起,手中一塊方磚奮力拍下,邊拍邊罵:“叫你卑鄙,叫你無恥,叫你背信棄義。”
拍一磚罵一句,旁邊人根本反應不過來,隻覺得眼前鮮血亂飆。
還是張寬率先反應,用手抓住了天賜的手臂,半邊臉都被拍爛,眼神中俱是詫異。
第四磚沒拍下去,手被張寬抓住,天賜奮力掙脫兩次才掙開,正準備再砸第四下,身邊已經撲上來三四個如狼似虎的保鏢,把他按倒在地。
天寶和他長相相似,也被順帶著一同按倒,結果惹惱了溫泉小霸王,猛地一甩,就把抓自己的人甩開,口裏大喝:“幹什麼?造反啊!”
目光一掃,看到大哥被人按在地上,臉上已經挨了幾腳,一個相貌帥氣的小夥正用大皮靴子對著天賜麵門猛踩,兩腳下去天賜麵上鮮血一片,連哼哼聲都發不出,淨是砰砰的靴子和肉接觸聲。
天寶知道那有多痛苦,見狀大吼一聲,一巴掌就把踢天賜的人抽開,同時去推壓在天賜身上的保鏢。
踢人的正是果果,乃是十年前的溫泉小霸王,哪裏吃過這種虧,短暫的愣神之後直接發話:“給我往死裏打。”
張寬此時也大喊,“都住手!”
保鏢們壓根不聽,開玩笑,跟在老板身邊這麼久,他是什麼性格還摸不清?
堂堂三秦董事長當眾被人打臉, 血冒三丈,這對拱衛在董事長跟前的保鏢們來說,那是恥辱中的恥辱,絕對不能輕易繞過。至於董事長本人,估計他此時也是火冒三丈,恨不得親手把這兩個蟊賊撕碎。
這是保鏢們心裏統一的想法,因此就對那句都住手自然而然地忽略,什麼啊,老板這麼喊,無非是在眾人麵前做做樣子,顯示他的仁慈。
都住手這個三個字的潛台詞轉換過來,無非就是,給我往死裏打。
若在平時,張寬也懶得管,做做樣子就完了,但今天不同,那兩個以下犯上的蟊賊可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盡管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自己產生恨意,那血濃於水的血緣關係可是改不了的。
眼見保鏢們一哄而上,兩個兒子陷入戰爭的汪洋大海,張寬急了,趕緊上前施救。開玩笑,手下這些保鏢可都是從渭陽駐軍特種部隊裏選拔出來的,專業殺人機器,兩個皮焦肉嫩的小鮮肉哪裏扛得住?
張寬動起來,絲毫不見半點的笨拙遲緩肥胖並發症,反而如金剛一樣敏捷凶猛,幾下就把保鏢們撥開。
天寶情況好些,保鏢們沒把他怎麼樣,下麵的天賜可就慘了,從人堆裏提出來時已經沒了人樣,張寬雙目通紅,對著果果大吼,“準備飛艇,聯係最近的醫院,準備最好的醫生。”
一夥人慌忙準備,場麵亂作一團。
張寬抱著天賜,滿麵悲痛,往飛艇跟前走。
眼看就要上飛艇,懷裏天賜眼一睜,對著張寬麵門就是一拳,翻身跳下來,口裏罵道:“無恥之徒,今天我來給我媽出氣。”
身邊保鏢見狀再次圍攏過去,這回天賜有所防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麵對眾人圍攻絲毫不懼,鮮血已經把他內心的凶獸喚醒,戾氣十足,多年來積攢的委屈瞬間爆發,一雙拳頭舞的虎虎生風,挨著就飛,擦著就倒。
張胖子瞪著兩眼珠子,心裏震驚不已,看來這小夥必定是天賜無疑,隻有自己的孩子,才會有這麼大能耐,普通人家的娃兒,那能經得起這麼折騰?
保鏢們一時拿不下他,果果卻急了,從腰裏拔出電擊槍,口裏大喝:“都閃開。”
張寬見狀立即大喝,“不準打。”
果果一遲疑,天賜就轉身往外跑,那電擊槍的威力他知道,三年前嚐過那味道,根本不是人能抗住的。
就這麼一愣神,被人跑了,果果氣的哇哇叫,招呼手下,“趕緊追呀,愣著幹啥。”
眾保鏢領命,正要撒腿追,卻聽張寬一聲吼,“都不許動!叫他跑。”
果果聞言氣急敗壞,“寬哥,你瘋了?還是腦子被打的不清醒了?”
張寬想著天賜身上的傷,心如刀割,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聞言也不說話,走到果果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抽的果果原地轉了兩轉,跌倒在地上。
而後,張寬威嚴地對眾保鏢道:“今天這事,誰都不準說出去半個字,否則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