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公司的短片出來,是一夥青春靚麗的男生女生穿著春季校服去踏青,因為現在渭陽是冬季,這片子隻能在廣東拍攝完成,再配上輕鬆歡快的音樂,能輕而易舉地調動學生們想穿校服的欲望。
張寬很滿意這個片子,通知徐嬌嬌付款給廣告公司。不成想,對方反饋,這條廣告視頻雖然製作完成,但還不能交付給天驕使用,究其原因,是因為廣告製作給出十萬的價格太低,光是幾個模特去廣東的來回機票都將近兩萬,更不用提大家在廣東住宿吃飯等消費。
徐嬌嬌說,“對方要二十萬的廣告費。”
“毛線!”張寬在電話這邊嚎叫,“十萬,多一毛都不給,再敢多廢話老子自己拍。”
張寬之所以這麼激動,那是有底氣,宣傳視頻是自己出的招,隻是讓廣告公司製作罷了,當初說好十萬交貨,現在廣告做完又開始坐地起價,生意不是這麼做的。
掛了電話張寬就對麵前的林聽濤說,“你們老板說話經常出爾反爾嗎?要二十萬的製作費,為什麼當初不說清?”
林聽濤隻是製作人,廣告總監,對賬務方麵不清楚,正在納悶,外麵就氣勢洶洶地進來一個高個子婦女,顴骨老高,麵相極為奇特。
“我是萬能廣告公司執行總裁米思雅,剛才接到貴公司徐總的電話,關於廣告費變更的事情想必你已經知道,我這裏給你解釋一下,為了這短短三分鍾的短片,我們公司二十多號人忙活了整整一個禮拜,完全按照你要求的那樣,陽光,青春,活潑,浪漫,可是你知道,附和學生形象的模特多麼難找?我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找到模特,又遇上天氣幹擾,廣東那邊下了三天雨,拍片子的時候又被人誤解,砸了機器打了人,光是這塊就損失了七八萬,再加上來往交通吃飯,十萬能夠什麼?我們非但不賺錢,還是做虧本生意。”
女總裁說話語速極快,卻很清晰,說的張寬和林聽濤同時愣住。
張寬問,“你說什麼?被人砸機器打人?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女總裁道:“那你得問問徐總,我在電話裏跟她講的清清楚楚,是她沒有告訴你。”
張寬就看向林聽濤,“這事你知道嗎?”
林聽濤搖頭聳肩,“我沒去廣東,也沒聽同事提起過。”
女總裁那邊已經調出手機照片,讓張寬看,是當時現場拍的照片,果真是有些混亂,一些光著身子有紋身的家夥神情囂張地說著什麼,地上倒著一台攝像機,玻璃碎片掉了一地。
“我能見見當事人嗎?”張寬問,盡管他是個隻進不出的貪財鬼,但在人情世故上,還是懂得進退。
女總裁在外麵招呼一聲,一個文弱的眼鏡妹走進來,說了那天的事。
好不容易有太陽,導演就帶著模特們取景,去的是東莞銀瓶嘴一帶,哪裏工業汙染少,綠化極好,能拍出張寬想要的效果。
盡管是南方,在這個季節依然冷的夠嗆,七八個模特穿著校服在冷風中做輕鬆自然狀,一切進行的正順利,忽然路邊停下一輛白色金杯,下來七八個流裏流氣的混混,當頭一個過來先抽了導演一耳光,責問他,“誰允許你們在這拍廣告?”
劇組其他男人見狀哪裏能忍,紛紛擼袖子要跟混混們練,無奈人少,被混混們一頓好打,還把攝像機推倒砸爛,七八個模特女生居多,唯二的男生也清秀的跟韓國天團成員一樣,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貨色,隻能看著劇組吃虧,卻無可奈何。
幾個混混一番打砸,又扔下幾句狠話,才上了金杯揚長而去。
張寬聽完心裏有些大概眉目,問那女總裁,“你們是不是得罪人了?”
女總裁聽完默不作聲,似乎不敢肯定。
張寬就敲著桌子道,“對我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混混們也有混混的規矩,人家不可能吃飽了撐著就去打你一頓,打完就走,也沒管你要錢,隻能說明一點,人家是有目的性衝著你們來的。”
女總裁不作答,隻是機械性地重複,“我們也知道做生意出爾反爾不好,如果不是意外,不會隨便變動價格。”
張寬聞言唉地一聲,“行吧,看在你們一場辛苦的份上,二十萬就二十萬吧。”言畢給徐嬌嬌打電話,讓她付二十萬。
徐嬌嬌卻不樂意了,“你怎麼這麼大方?他們說自己挨打了,機器毀了,多要十萬我們就要給他十萬,憑什麼呀?他們自己得罪人,做不成生意,跟我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