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卻是,當張寬踏進西倉鐵門的那一刻,所有看見他的犯人,都乖乖地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
就連那個脖子上一圈花裏胡哨紋身的恐怖家夥,也低眉順眼地對自己投來欽佩。難道說,自己昨晚一戰,已經打出了赫赫威名?
王霸之氣已經連整個西倉都震服?
監管將他領到西區010,指著裏麵對他道:“以後你住這監舍,裏麵有空床鋪,你自己選一個吧。”
監管說完,也不管他,自顧自地就轉身走了。
土鱉感覺奇怪,莫名其妙,硬著頭皮往裏走,入眼居然是一片鮮豔,滿屋子都是鮮花,月季,玫瑰,海棠,秋菊,五花,牽牛,簡直就是花的世界。
這還是犯人們住的地方?
張寬遲疑著,抬腳進去,裏麵除了鮮花多,地麵也收拾的一塵不染,窗上還掛著淺色窗簾,鋪蓋也疊的整整齊齊,四處牆壁都是字畫,重新做人,洗心革麵,認真學習,徹底改造等等。
給人感覺,這不是監舍,倒像是書房。
張寬站在當中,四下看一圈,不知道自己要睡那個床鋪。
正疑惑,一個黑臉老農從鮮花後麵站起,朝著他忠厚地笑,“娃娃,你睡這吧。”
張寬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竟然是靠窗的一個鋪位,上麵已經鋪好了厚厚的三層褥子,被子也疊的方方正正,如同豆腐塊。床的上鋪,幹幹淨淨,顯然是沒有人住。
看遍整個房間,隻有這張床隻有一個下鋪,其他的床位,都是上下有人。
不用說,這張床鋪,是這個監舍中最好的一張床鋪。
張寬走過去,往上一坐,就嗅到陣陣花香,頓時心情舒暢,鬱悶一掃而空。
“美!真美!”土鱉情不自禁地感歎著,“真想一輩子住在這了。”
那老農聽了,就哈哈大笑,“你這娃娃,這裏再美,也是監獄,你還想常住?”
張寬也哈哈地笑,“我就這麼一說,住兩天就走。”
老農聽了,表情變的玩味,“小娃娃這麼有自信,就知道你過兩天能走?”
張寬回答,“說不準呢,或許是三天,或許五天,反正總是會出去。”
老農就笑,過來同坐,伸出手道,“我是馬元斌。”
張寬也伸出手來,和他握住,“我是張寬。”
馬元斌就嗬嗬地笑,“你犯啥事進來的?”
張寬回答:“我沒犯事,他們冤枉我,抓錯人了。”
馬元斌聞言就眉毛一挑,“抓錯人了,哈哈。”
這時旁邊過來一個青年男子,相貌和馬元斌有點相似,年齡卻隻有二十四五。馬元斌對張寬介紹道:“這是馬小虎,是我侄子,他才是真正冤枉地,三年前我走貨,路上下雨,小虎怕我淋雨,就給我送雨衣,結果,嘿嘿,這是命,沒辦法,警察說他是同犯,判了三年。”
馬元斌說的時候,馬小虎一直掛著淺淺的笑,似乎並不在意。
張寬卻瞪了眼,“我去,冤枉你三年?!你真夠可以。”
小虎就嗬嗬道,“也沒事,裏麵外麵,都差不多,在裏麵,還少操心點事。”
張寬就搞不懂了,輕微搖頭,後知後覺地問,“這張床原本是誰睡的?”
小虎就答,“這是我叔睡的,聽說你要來,就給你騰出來。”
這番話說的客氣,張寬立馬不好意思,趕緊起身,“這咋行,君子不奪人所好,這是你的床,你繼續睡,我自己尋一張。”
馬元斌就笑嗬嗬地將他拉下,“不要客氣,你身上有傷,應該好好休息。”
張寬也不是扭捏的人,再說自己確實有傷,而這張床也實在舒服,就不換了,不好意思地對馬元斌道:“那也行,我隻住幾天,幾天就走。”
馬元斌就點頭,“我知道,恭喜你,早日脫離苦海。”
張寬微笑,“謝謝,對了,你們還有多久?”
馬元斌就歎氣,“我是不想出去了,小虎不錯,他就剩幾天到期。”
難怪,張寬驚奇地看了一眼小虎,“怪不得你笑嘻嘻的,這是好日子馬上就到了。”
三人同時大笑,馬小虎從別處弄來一些花生仁,又變出來幾罐啤酒,往張寬麵前一擺。
“咦,你們還能弄到這些東西?”
馬元斌則道:“也就那樣,雖說是監獄,也是人在管,隻要有錢,要什麼沒有。”馬元斌說著,拉開一罐啤酒,遞給張寬,“聽說,你殺了田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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