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寬被一頓訓嚇的不敢多說,原地站著低頭,像個小學生。
文成喝了一口茶,繼續道:“往後行事,始終記住,不要害人,不要占便宜,尤其是女色方麵,一定要牢記,最毒女人腰,殺人不用刀,你看看你吃幾次虧,那次不是為了女人?我就問你一句,離了女人你能死?你是幾輩子沒見過女人?見了女人就嗷嗷地往上撲?”
吧嗒吧嗒說了一大堆,文成才緩了緩氣,又換了語氣,“今天我就對你說,就中國目前這形勢來看,往後靠麵子能辦事的幾率就小了,你看看習|總上台,連番多少大老虎落馬,別說你是個農村土鱉,就是有日天的本事,犯了事都逃不脫。世道變了,你以為是以前,靠我蕭文成三個字就能辦成很多事?給你交個底,要擱以前,就你這事,我都不用親自去,一個電話他們乖乖放人,可如今呢?我得四處搬人找關係,你可知道社會上混的人情有多重要,就為了你這事,我多年沒聯係過的人都去聯係,就為了想辦法把你弄出來,多年積攢下的人情,全都敗光?”
張寬聽聞心裏感覺很不落忍,他隻以為自己在裏麵受了苦,卻沒想到外麵幫自己的人也受了許多難。同時也明白,不是蕭文成,自己根本出不來。人家耿隊最開始壓根不想管這事。可他後來還是管了。
蕭文成又不認識耿隊,想必就是四處找關係找到的唄。如此一心,心裏又驚又怕,假如這次不是蕭文成,自己可真就要去戈壁灘挖沙子了。
“所以我說,往後,你做事說話一定要小心,做事要低調,說話要控製,別整天兒啦吧唧的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人都敢得罪。”
張寬就點頭稱是,明白了。
文成也說夠了,開始說公司電影的事。男女演員都準備好了,化妝造型也定了,現在就剩下廣電總局審批,一旦批下來,我們就可以正式開機了。
張寬還在想剛才蕭文成說自己的那番話,對電影並不熱心,隨口敷衍一下,繼續靜想。
到早上八點,文成去上班,張寬則開著捷達去了天驕公司,徐嬌嬌說今天是宋局長的生日,得去赴宴,隨便把冬季校服的樣式敲定一下。
兩人在書院門那塊轉了半天,選了一副牡丹圖,作為宋劍鋒的生日賀禮。
等到付賬的時候,兩人就傻了,店主開價要十萬。
張寬就不樂意了,要把畫往回掛,嘴裏嘟囔道:“什麼破畫還要十萬?你怎麼不去搶?”
見這相店老板就慌了,連連阻攔,“別急著走啊,價格不適合可以再議,誰做生意也不會是一錘子買賣。”
張寬聞言就跟他還價,“一千,能賣就賣,不賣拉倒。”
店主就瞪瓷了眼,“你是來砸場子的吧?看清楚,這是馬樹亮的畫,不是阿貓阿狗的畫,一千塊?你也好意思來買畫?走,走,趕緊走,別逼我攆你。”
馬樹亮?張寬知道這個人,他是本地的畫家,擅長畫物,馬渡口荷花基地的巨幅宣傳廣告就是他做的。以前在若若家裏也見過他的筆墨,雖說有名,可也不至於一副畫賣到十萬之巨。
張寬站在原地猶豫不定,仔細盯著畫看。店主哼了一聲,用高高在上的語氣教訓他,“現在知道這畫的好了吧?你看看這畫風,這線條,全國還有誰比他畫的好?你從遠看,中間那一朵花王,是不是很好的把百花之王給凸顯出來,這筆力剛勁,畫風激昂,全國誰能畫的這麼好?我告訴你,看遍全國,沒有!”
張寬不懂畫,轉頭問徐嬌嬌,她畢竟是美院出來的。
嬌嬌沉思半晌,不語。
張寬就懂了,問店主,“這玩意能吃?”
店主一聽就明白這是來消遣自己的,把張寬揮手往外趕,“走,走,土鱉別裝文化人,看不懂就別裝高雅。”
張寬卻不動,嘿嘿冷笑,“牛逼吹的梆梆響,一幅畫就是再牛,也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穿,你敢售價十萬,良心呢?”
店主不理他,直接把張寬往外推,“走你,土豹子,別來玷汙藝術。”
張寬被推出店外,依然憤憤不平,口裏叫道:“騙子,流氓,都是哄人的玩意。”旁邊徐嬌嬌拉他一把,“別嚷嚷了,畫是好畫,在全國算是一流,不過這東西本來就是賣個名氣,你不買有人買,一副畫十萬算什麼,張大千的真跡上千萬都正常。”
張寬聞言哼了一聲,心裏憤憤然,都是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有朝一日權在手,一定要改這行業不正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