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寬聞言焉能聽不出來宋局的意思,趕緊吐口血回話,“說的是呢,對了宋局,貴夫人令千金都聯係了吧,徐嬌嬌昨天還在念叨哩。”
宋劍鋒就嗬嗬地道:“嬌嬌有心了,已經聯係了,他們過段時間回來看我。”
一聽這話,張寬知道宋劍鋒此時肯定心情大好,估計也有心思想感謝一下徐嬌嬌,就道:“宋局那天有空,嬌嬌又設計了幾套服裝樣品,想給您過過目。”
宋劍鋒就笑,“行啊,隨便那天都行。”
掛了電話,張寬原本嬉笑的臉逐漸陰沉,那副校長原本諂媚的臉則變成哭相,肥胖的身軀想彎又不好意思彎,嘴唇抽動著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張寬“呸”地一聲,吐了一大口血,可被副校長抓住機會,急切地關心道:“哎呀,這吐血了啊,得趕緊上醫院啊。”
一幹保安公司的員工見是這相,紛紛出口咒罵,這個舔鉤子地,變臉比翻書還快。
副校長卻當沒聽見,隻顧扶著張寬勸慰,“不行不行,趕緊走,去市中心醫院。”
張寬聞言就把手一抽,晃著腦袋說:“不用你管,我沒事。”說完就看向羅征,問道,“這位大哥看著麵熟,在哪見過?”
羅征聞言哼了一聲,其實心裏卻怕的要命,對方都內出血了,當務之急是趕緊走,別給自己惹麻煩,聽張寬問自己名字,心說正好不答,出了事也別找我。
想著就對他的幾個隊員一揮手,“沒事了,都趕緊走。”
保安們都不是笨蛋,打打鬧鬧行,鬧出人命可就不行。眼前這光鉤子的小夥不停往外咳血,誰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不說出人命,就是重傷,都是事故。
雖說秦盾保安公司有點勢力,可光天化日之下打死人這影響還是不好,一聽隊長喊散,立即呼啦啦地走個精光。
那副校長見狀,越發慌張,頭上都是汗,看著張寬不知道要怎麼辦。
幸好文龍在後麵說道:“人家都走了你還瓜兮兮地戳在烏達幹啥?哈不滾!”
副校長聞言如逢大赦,對著張寬急道:“是你不願意去醫院的啊,是你不願去的哈,出事別找我,跟我沒關係。”說完就跌跌撞撞地跑了。
眼下院子裏就剩了四個人,紅玉就緊張地上來問,“你這傷得趕緊去醫院,得好好檢查檢查。”
張寬就搖頭。
啞啞卻上來抓著他的手,焦急地往外扯,都急的哭出來。
文龍就在一邊道:“麼四麼四,我以前也是這號地,不得死,不得死。”
紅玉聽了就問他,“這是咋回事啊你說沒事?”
文龍道:“這是吃了好東西,補的太凶,血流夠就不流了。”
紅玉和啞啞都是頭一回聽到這怪事,說不相信吧,張寬已經吐了許多口血,精神卻沒受半點影響,臉色也依然紅潤,說話更是中氣十足,沒有絲毫的衰弱模樣。
於是半醒半疑,先信了文龍的話,推著張寬,“那你光著身子也不行,進去穿衣服吧。”
張寬進去穿衣服,啞啞就拿出個廠牌給紅玉看,紅玉一看大喜,失聲道:“還是廠長哩,這麼年輕的廠長……”
說完拍拍啞啞,低聲鼓勵,“就是吃屎喝尿,想盡一切辦法也得把他給纏住,有他幫襯你,你爸多少債就全都還完了。”
這話說的,啞啞連連點頭,眼神無比堅定,透著一股子執著。
文龍聽了奇怪,就問紅玉,“咋了,為撒叫這女子跟著君寶?”
紅玉就大概把啞啞父親欠了高利貸的事情說了一遍,還哭哭啼啼道:“每個月光利息就是七千,這可咋受得了,幾輩子才能還清呀。”
提起這茬,啞啞也跟著難受,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文龍見了就愛心泛濫,從褲子兜裏拿出張寬給自己的一萬元,往啞啞手裏一塞,“拿起,叔給你滴。”
啞啞就像受驚的小鹿一樣後退,連連擺手。
文龍就奇怪了,“咋,為啥不要?”
紅玉就幫著啞啞解釋道:“不是不要,是不能要,你也是下苦地,掙兩錢不容易,我們咋好意思要你的錢?”
文龍聽了恍然大悟,看看自己的裝扮,分明就是個出力賺錢的民工,人心都是肉長的,人家女娃咋好意思要自己的錢?如此想著,文成更加喜歡啞啞,就把錢往兜裏一塞,顛兒顛兒地迎著剛出門的張寬道:“把你包包裏的一萬元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