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不是張寬,而是楊耀武,從黑子下巴往上搗了一拳,黑子正說話,一下子咬住舌尖,頓時疼的六魂出竅,也氣的七竅冒煙。仍不死心,繼續大著舌頭嘟囔,“喔大鍋係黑倫。”
張寬沒聽懂,但石闖後麵的一個人聽懂了,他替黑子翻譯:“這貨是黑子,他哥是黑林。”
聽到後麵有人認出了自己的來路,黑子立馬耀武揚威起來,翻著死魚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張寬。未料到,張寬見黑子瞪他,再次抽了一巴掌,抽的黑子眼睛直冒金星。
“黑林?沒聽過。”
黑子這回徹底認栽了,無知者無畏,這混小子是個生手,根本不知道黑林有多厲害,當然,在市裏,他黑子的名字放出去一樣能震的地麵晃三晃。
石闖和楊耀武卻是經常在市裏混的,對張寬使了個眼色,三個人走到外麵。楊耀武道:“君寶,這貨有些來頭。”
張寬一愣,“黑林是幹啥的?”
石闖道:“聽說過秦盾保安公司麼?總經理就是黑林。”
“保安公司?”張寬吸了一口涼氣,在溫泉鎮時候就聽過秦盾是如何的牛B,據說公司要求極為嚴格,招收的保安統一為退伍軍人,其中不乏幾個軍區的比武冠軍在壓場子,混混們隻聽說秦盾裏幾個兵王級的人物是如何牛B,卻從來沒聽過秦盾的老板是誰,沒想到今天,張寬就打了秦盾總經理的弟弟,這事兒可鬧大了。
張寬嘴角抽搐著看著楊耀武和石闖,說道:“咋辦?簍子捅大了。”
石闖就立即冷著臉道:“能咋辦,你給人家道歉賠禮唄,反正這事於我們無關,我們又沒動手打人家。”
楊耀武也道:“就是就是,你去給他磕頭下跪,再拿個十萬八萬,說不定他會饒了你。”
張寬聞言皺著眉頭點頭,“我看行,實在不行就讓我媳婦陪他睡幾個晚上,讓他消消氣。”
說完,三人同時哈哈大笑,回去飯館。
那邊黑子已經橫刀立馬地坐在椅子上,跟著他的兩個小弟也人五人六地拱衛在他後麵,雖然各人臉上都烏黑紅腫,但眼神卻是一副洋洋自得。
見張寬三人進來,黑子往地上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傲然說道:“別跟我說對不起,老子不吃那套。”
話剛說完,就見楊耀武一個側踢踹了過來,黑子頓時如同斷線的風箏,來了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連帶著桌子也被踢倒。
石闖緊跟其後,一左一右的鞭腿,就把兩個小弟給踢翻。
張寬則一口濃痰吐到黑子臉上,“媽個比的,誰讓你坐的。”
至於另外兩個城管大隊的,互相對視一眼,也挽起袖子,虎視眈眈看著地上三人。
黑子這回徹底蒙圈,連黑林的名頭都壓不住?忽然想到大哥曾經多次告誡自己,在渭陽市,明麵上自己一幫人最牛B,但還是應該保持謙遜,因為暗地裏能一隻手捏死自己的人很多,別到時候惹了不該惹的人,丟麵子都是小事,連命都要賠進去。
而麵前這幾個人的做法,分明就是那種自己惹不起的人,意識到這點,黑子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明麵上已經幹不過對方,居然還傻乎乎的放狠話,不是自己找死那是什麼?
當下趕緊起身,先說軟話,祈求對麵別下殺手,不然被人扔到渭河,別說你哥是黑林,你爹是李剛都不管用。
張寬看著口裏不停說著對不起的黑子,這才放棄了準備拿酸辣湯澆他頭的想法。走過去一腳踹的對方跪下,口裏問道:“我跟你有過節?”
黑子立即搖頭,“沒有。”
“那你認識我?”
黑子再次搖頭,“不認識。”
張寬就怒了,一腳把對方踹個仰八叉,口裏罵道:“草擬媽個大血B,你一跟我沒仇,二不知道我根底,就敢帶人來弄我?你說你是不是腦子進水?”
黑子被張寬連番的踹打質問早就慌了心神,思路不由自主地跟這對方走,這樣一想的確是,自己一跟人無冤無仇,二不知對方根底,就憑唐一諾一個電話,就傻乎乎地跑來弄人家,而且,唐一諾居然還跑了。不由地又氣又冤,自己被人當槍使,結果事主還跑了。
張寬用的招式就是鄉鎮裏混混常用的,在瓦解對手心理防線方麵極其管用,連打帶嚇的,使自己站在道德製高點一方,而使對手產生恐懼和悔恨。
毫無疑問地,黑子被張寬的手段給嚇住了,此時他想的不是如何報複張寬,而是如何收拾唐一諾。畢竟,看上去張寬要準備把他弄死,而唐一諾卻無恥地臨陣脫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