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老師講課都分享著一個共同特點,就是他們的課即使教上一萬年,也是一個內容。
對於大學老師的這個特點,那些掛科無數重修無數次的人體會最深,因為他們有幸可以再次聆聽同一個老師的課,終於發現和去年講的一模一樣。注意這個“一模一樣”不僅包括講的內容一模一樣,舉的例子一模一樣,黑板上的板書一模一樣,在書上畫的重點一模一樣,甚至連開的玩笑扯的淡都是那麼的一模一樣。
比如一個教現代文學史的老師第一次上課就是在對木子美的聲討和批判聲中開始的,抒發了自己的一番憤慨之後,一定要加上一句:“她難道不知道,她玩弄了別人不也被別人玩弄了嗎?”
結果第二年重修這科的兄弟回來說,他的課依然開始於對木子美的狂轟濫炸,並且最後依然不會忘記玩弄一遍那句話……
就是那個膽敢教授比較文學的老師,我認識的人中也有不幸淪為重修此門的,下課後紛紛抱怨:“媽的真他媽的叫我惡心,又讓我們看了一遍《廊橋遺夢》。”而關於書中男女主人公瘋狂zuo愛的情節依然被那老師津津樂道反複提起……
其實他們的工作完全可以由一台複印機代替……
其實大學的生活就向大學老師上的課一樣,是一台不用插電的複印機。在這裏,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都是一樣的,都是一樣的放進去一張張同樣大小的A4紙,複印著同樣的內容,再出來一張張一模一樣的A4紙。
在大學裏,你隻要知道我一天如何度過,就知道我四年如何度過。
我常常想念著自己的高中時代,想念著那四個長得還算漂亮的女孩子,想念著她們齊唱《芳草碧連天》時的樣子,想念著她們唱到“當我想念,閉上雙眼,你在心裏麵”時流露出的溫暖笑容,想念著自己身臨此情此境時心裏湧起的的一抹幸福……
中學同學雖然關係有近有遠,,但還在一間屋子裏上課下課,可是半數以上我的大學同學,自己四年裏都沒有與之說過一句話,有的甚至很少謀麵,彼此停留在叫得出對方名字的程度,但他們都會在我麵前來來往往出出進進,讓我知道他們是何許人也,我很欣慰。
教育就像是一台電冰箱,越是高等教育,就距離這台冰箱越近,人的血液的溫度就越低。
同時,教育更像是山,人們彼此的情誼如同氧氣,這座山越高,氧氣就會越稀薄。
我真想在我的大學裏找一個像自己童年時代那樣的知心夥伴,或者說是知己,是那種同是80後的年輕新一代,但遺憾的是,正像我想在那班火車上遇到個熟人一樣,這些奢望都是不可能實現的。
我發現同學之間說的話都是官方語言,都戴著各自厚度不一的假麵。過去管男生借個橡皮都會臉紅好久的純潔女生如今和男生隻剩下了純潔的肉體關係;過去心甘情願為班裏掃地擦黑板的熱心同學現在雖然還會這麼做,但卻稍有不同,他們普遍會在老師的視力範圍和勢力範圍內掃地擦黑板,完事後不忘說一句畫龍點睛的話:“這是我應該做的”,由此博得老師的好感,以達到自己保研或者入黨的目的;以前考完試發現多給了分數會馬上自首的人今天則會隨意篡改考試成績用以獲得更多的獎學金。
不過,相比來講,對於第二種人我更加欽佩不已,因為畢竟沒有片酬的演上四年戲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那幫所謂的明星大腕們應該對之肅然起敬並朝之看齊,“見賢思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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