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裏,死一般的沉靜,沒有一絲的聲音,就連老鼠的走動聲都沒有。雙腳落地,卻好像身體依舊懸空著一般。
這種不在我自己掌控之中的感覺讓我想要抓狂,鼻孔中撲出的氣息帶著微微的呼哧聲回蕩在黑暗中。
摸索著走到床的位置,屁股還沒有落到床上,一股奇怪的味道飄進了我的鼻孔,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發黴一般,帶著些許的惡臭。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塊木匾上,那些鮮紅的字體在這黑暗中閃爍著微微的紅光,像一個野獸的眼睛。
我盯著那個木匾看了很久,像兩個人相互對視一樣。我起身走到了它的麵前,手指不由自主的撫摸著那些好像帶著心跳的字眼。
我發現錯了,那些字上麵的凹凸不是攝像頭,因為我看到了那些凸起裏麵的液體在流動著,鮮紅的液體像鮮血一樣輕微的動著。
四月最殘忍,從死了的
土地滋生丁香,混雜著
回憶和欲望,讓春雨
挑動著呆鈍的根
我不由自主的嘴裏默念著這首刻在木匾上的詩,《荒原》裏的故事,可歌可泣蕩氣回腸。
我失神的雙手摸在那塊木匾之上,感受著它的心跳。突然,手上不小心力度大了些,那塊木匾居然被我給扣了下來。
木匾摔在了地上,同時好像有玻璃破碎了的聲音傳了出來,木匾上上麵哪來的玻璃,我連忙打開了燈。
白熾燈的光芒猛的出現讓我眼神有了一刹那的失明,我微微閉了閉眼睛之後看向了那塊木匾掉在地上的位置。
但是,我徹底的呆住了,此時此刻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身處在一片墓地之中一樣,無邊的涼意從我的腳底傳遞到了全身。
在那塊木匾的下麵滲出了鮮紅的液體,一股濃濃的腥臭味撲麵而來,他們不是什麼紅色的液體,是——血!
暗紅色的血液以那個木匾為中心向四周擴散了開來,它們柔韌的手臂隨意蠕動著。我驚慌的躲避開它們的攻擊,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塊木匾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塊躺在血泊之中的墓碑,它是那扇通向死亡的大門。
我驚慌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原本掛著木匾的位置,瞳孔瞬間放大了開來。腦海中發出一陣尖銳的呼嘯聲,帶著無邊的驚恐,記憶的碎片像箭雨一般朝著我的大腦侵襲了過來。
我的目光隻是在那裏停頓了幾秒鍾便硬生生的撤了回來,我不敢去看它,但是它又在看著我,是真的,它真的在看著我。
那是一雙滿是怨恨的眼睛,瞳孔中滿是血色,它想殺了我!透過它的眼神我可以很確定它想要殺了我!
我手腳冰涼的矗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原本以為這裏麵裝著的是先進的電子設備,是攝像頭。
但是,我猜錯了,我把一切都想象成了正常,但是事實卻一次次的讓我見識到了不正常。
在那個木匾上麵那些紅色的凸起不是攝像頭,裏麵裝著的是暗紅色的血液。而在這個木匾的後麵也不是連接著攝像頭的線路,而是一雙活生生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