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怡興高采烈的鑽進房間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像個小孩子一樣,我掃了一樣一派古樸裝修風格的房間,衝老板說道:“很好,很滿意!勞煩老板了。”
“既然滿意,那兩位就早點休息。”老板把房間的鑰匙放在桌子上,轉身出了門,在出門前。他突然轉過身,異常嚴肅的衝我說道:“小夥子,記住!那個地方叫做荒原不是荒野!”
我愣了一下,這有什麼區別嗎?為什麼這老板會那麼嚴肅?
我的疑問被欣怡的聲音打斷了,我聽見她喊道:“唐峰,快來看看這是什麼?”
我疾步走到欣怡的身邊急切的問道:“怎麼了?”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原來隻是一個木匾,我的目光在上麵掃了一圈,上麵是用血紅色的楷體寫的一句詩:
“四月最殘忍,從死了的
土地滋生丁香,混雜著
回憶和欲望,讓春雨
挑動著呆鈍的根。”
這是艾略特的長詩《荒原》,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首詩,我可以完完整整的把它背下來,一個字也不會錯。這四句話是來自《荒原》的第一節“死者的葬禮”
在這樣的一個鄉村小店裏居然會看到這一首詩,我十分的驚奇,而且是用紅色的楷體寫的,看上去有些詭異。
“這幾句話怎麼讀上去讓人有些毛骨損然呢!”欣怡的眼睛盯著那個木匾,或者說他不像是一個木匾,更像是一個墓碑。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墓碑,但是,它真的很像是一個墓碑,我該死的直覺告訴我,這木匾和墓碑是一模一樣的。
“這是艾略特的長詩《荒原》,一首蕩氣回腸的詩歌,是我最喜歡的一首詩。”我向欣怡解釋道。
欣怡奧了一聲,聳了聳肩膀不再去看它。的確,同樣的一首詩放在這個地方卻給人帶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甚至可以說,這裏放了艾略特的詩似乎很不是個地方。也許,他應該在這裏放上梅蘭竹菊,而不是放上艾略特的《荒原》。
因為我在古米親眼看見西比爾吊在籠子裏。孩子們問她:你要什麼,西比爾?
她回答道:我要死。”
四月最殘忍,從死了的
土地滋生丁香,混雜著
回憶和欲望,讓春雨
挑動著呆鈍的根。
冬天保我們溫暖,把大地
埋在忘懷的雪裏,使幹了的
球莖得一點點生命。
夏天來得意外,隨著一陣驟雨
到了斯坦伯吉西;我們躲在廊下,
等太陽出來,便到郝夫加登
去喝咖啡,又閑談了一點鍾。
我不是俄國人,原籍立陶宛,是純德國種。
我們小時侯,在大公家做客,
那是我表兄,他帶我出去滑雪撬,
我害怕死了。他說,瑪麗,瑪麗,
抓緊了嗬。於是我們衝下去。
在山中,你會感到舒暢。
我大半夜看書,冬天去到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