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辦公室,金勇正在打電話。
“老林啊,你們家丫頭戀愛了。”
戀愛了?林正覺得沒有比這更好笑的笑話了。
自家那丫頭他再清楚不過了,從小就喜歡舞槍弄棒,和戀愛八竿子都打不著。為了這事兒,自家和她母親不知道操了多少心,前一陣給她介紹了個海龜,相親隻看了一眼就不去了。自家逼急了問了她一句,這丫頭竟然來了一句“就他那身板,連我都打不過,我還指望這種男人傳宗接代嗎?”。
說實話,能打過這丫頭的男人貌似還真沒幾個。
就他們派出所的幾個小年輕,要論搏擊也不是林冰的對手。
老戰友在電話那頭說的有鼻子有眼,林正將信將疑道:“金勇,你不會拿我開涮吧?”
“林正,我親眼看見的,他們都摟在一起了。嗬嗬- --你這丫頭真有眼光!”
“那小子叫什麼名字?”
“叫王進東,考上的警察,新來第一天就處理了不少棘手的事情。這小子功夫好,我試過,還在他手裏吃了點虧- --”
林正心裏一動,他清楚金勇的實力。就算這麼多年沒練,獵鷹特種兵出身的老金撂翻四五條大漢還是不成問題。
自家丫頭個性強,找個能打的才能降服她,這樣夫妻以後也不會鬧矛盾- -
“老金,這小子家境怎麼樣?”
“我剛才在戶籍上查過,父母都是教師,絕對的身家清白,根紅苗正啊 - -”
“嗯,謝謝!有機會我要見見這小子。”
“唉,別忘了請我吃飯- - -”
一間低矮的民房裏亮著燈,幾個紋身染發的馬仔手提砍刀,目露凶光,看他們的架勢像在等人。
八點鍾,陳浩波走了進來,幾個馬仔立刻起身恭敬的叫“波哥”。
陳浩波帶著墨鏡,小麥色的粗糙肌膚就像砂礫般反射著冷光:“準備好了嗎?”
“波哥放心,我鐵定廢了阿強。”
“熊仔,我就喜歡你這股子狠勁,這些是你和弟兄們的安家費。”陳浩波說著遞過一疊錢。
江湖路就是刀頭舔血的生死路,哥幾個誰也沒客氣,默默的接過。
陳浩波冷冷的說:“我都打探清楚了,阿強今晚回去香滿樓會所找他相好,你們就在旁邊的春雨巷動手。”
“波哥放心,不成功我熊仔絕不回來見你!”
漆黑的夜,閃爍的霓虹,唯獨掃興的是下著淅瀝的秋雨。
阿強從香滿樓會所出來,他喝了酒,但一雙眸子異常明亮,領著四個小弟走過春雨巷去取車。
巷子是青磚鋪成的老巷子,一盞白熾燈在夜雨中“吱呀,吱呀”的晃動著。
五個人分成兩排走著,阿強走在後麵。
到了巷子中央的時候,頭上忽然紛紛揚揚灑下蓬灰。
兩名小弟首先中招,他們捂著臉,痛苦的倒在地上,大聲慘叫:“石灰,是石灰!”
緊接著,七八條身影從天而降,鋼刀亂舞,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兒。
阿強轉身就跑,速度飛快。
在這條狹窄的巷子裏,人少打不過人多,何況自己還喝了酒。
對方在身後猛追,阿強使出了渾身的力量飛奔。
忽然,一根繩索毫無征兆的橫在巷口,阿強倒下了。
後麵的人如同潮水般湧來,雪亮的刀光照亮了一張張凶惡猙獰的臉- - -最後,一灘血水被雨水稀釋掉,緩緩的流向了大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