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這裏是‘四海一家’！”電話轉接了進來，芳華一邊做報表，一邊拿起了話筒。
“小華，我是夜幕染，晚上幫我留一個包間。”
“好的，請問你們大概多少人，幾點會過來？”
“十個左右，一會就過來了！”
“好的，一會見！”
客人陸陸續續的進來，芳華也開始忙了起來。
芳華正忙著呢，耳邊響起了一陣甜脆的歡呼聲。
“姐姐！姐姐！”
抬眼一看，夜幕染抱著冉冉進來了。
“冉冉！”看到小姑娘，芳華也笑了出來。
“姐姐，今天我的生日哦，我今天滿四歲了呢！”小姑娘從櫃台上爬過去，直接吊在了芳華脖子上。
“哇，原來今天冉冉生日啊，怪不得這麼漂亮呢！”
兩人聊了會天，冉冉被保姆牽著到包廂吃飯去了，芳華也繼續投入了工作裏。不到半個小時，頂著小壽星帽子的冉冉，扭吧扭吧拿著一大塊蛋糕出來了，刺溜一下鑽進了櫃台裏。
“姐姐，吃蛋糕！”
再然後，冉冉也不回去了，就在櫃台裏黏著芳華。先是保姆出來看了，冉冉不回去，然後夜幕染出來看了，冉冉依舊不回去。
“爸爸，冉冉吃飽了，冉冉要和姐姐在這裏玩！”
“小調皮！”
“夜大哥，沒關係，我會看著冉冉的。”
“麻煩小華了，冉冉，不能調皮知道麼？”
“恩，爸爸快去吧！”
芳華要做事情，就拿了書和筆給冉冉。給她寫了幾個拚音，讓她坐在椅子上寫字。小姑娘很乖，知道姐姐要工作，很安靜的趴在櫃台上寫著。
從那天後，夜幕染一行到“四海一家”一家來得多了，小冉冉也時常會來。小姑娘的習慣，吃飽了就跑到櫃台找姐姐。到了後來，她甚至記得帶上自己的小書包。
老師留的什麼剪紙啊手工啊之類的作業，姐姐做的比爸爸好多了，更別說什麼也不會的婆婆。
——
日子就這樣過著，芳華依舊在偶爾忐忑中繼續著自己的第一份工作。
或許是看到了“四海一家”的火爆，城裏迅速的多了一批類似的餐廳。自助西餐火鍋幹鍋……
什麼樣式都有。
一年多的時間，起初的熱鬧過後，店裏的生意漸漸沒那麼好了。之前一天消費十幾甚至幾十的高檔酒，也慢慢賣不動了。
吃了那麼久的“四海一家”，那群“主任”們似乎也覺得膩味了，也不知道轉移到了哪裏。後來芳華才聽說，其中一個做得有些過火，中了競爭對手的計謀，直接就讓上頭的人給擼了。
現在風聲有些緊，大家都龜縮在家裏呢。
因為這些人，做了一年半收銀的芳華，簡直就是精疲力竭。供應商給的錢，還有工資，客人給的小費什麼的，她全都存在了卡裏。
對芳華來說，很多，整整十五萬。
這還是供應商的高檔酒被掉包了好大一部分呢，要不然芳華的抽成更多。這都是正當的錢，芳華用得也會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