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子頓時滿頭黑線,這個鬼就跟混江湖的一樣,滿口的黑話,想到這對蓋聶道:“聶兒,你去跟師弟比試比試,為師也好看看你的功力。”
蓋聶點了點頭,回了一禮道:“見過師弟,那麼就得罪了。”話音剛落,蓋聶一把拔出自己腰間的木劍向著李軒攻了過來。
李軒也沒含糊,隨意的擋住了蓋聶的劍,李軒和蓋聶是同一種人,用劍不追求華麗,追求的是度和力量的極致,現在兩人都沒有學到縱橫劍術的精髓,打起來沒有太大的觀賞性,卻每一劍都砍在該砍的地方,實惠之極。
啪!
蓋聶和李軒硬拚了一記,現這個少年雖然劍法精妙可是在度和力量上遠遠不如自己,就沒有客氣,招招都以力壓人,無論豎劈橫砍,都逼得李軒不得不跟他硬碰硬。
李軒虛晃了兩劍縱身後退,淡然道:“有兩下子。”完就再次強攻了上去,這次李軒為主導就沒有再給蓋聶硬碰硬的機會,直接利用自己靈巧的身法跑到了蓋聶的身側一劍刺出。
蓋聶揮劍抵擋,卻現李軒壓根就不是為了攻敵而是為了更好的遊走。果不其然,李軒壓根就沒多做停留,三兩步繞到了蓋聶的身後,對著蓋聶的後背就是一劍。蓋聶回身已經來不及,隻能把木劍豎在身後,卻恰巧擋住了李軒的劍。
鬼穀子看的連連點頭,蓋聶本身的根基就很紮實,李軒雖然在鬼穀學藝六載,內力還有力量卻及不上比他多修行九年的蓋聶。
這個時代的內力修煉不像後世那麼花哨,起碼沒有太多的捷徑,都是自己一點一點練出來的,所以內功的差距十分明顯。當然,如果再過十年李軒和蓋聶的差距可能就沒那麼大甚至完全沒差距了。可惜,那是以後的事,現在兩人的戰鬥還是蓋聶占優勢。
蓋聶擋住李軒的劍後瞬間回身,劍走遊龍,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向了李軒。李軒眉頭微皺,隻能退後抵擋,卻不曾想蓋聶要的就是他後退。
這一後退李軒也現問題了,自己之前好不容易搶回來的先手被蓋聶輕鬆瓦解的幹幹淨淨,蓋聶揮劍猛砍自己卻隻能被動招架,這樣下去敗北隻是時間的問題。
哢嚓!
李軒和蓋聶愣住了,李軒剛才隻是煩躁的跟蓋聶硬拚了一招,卻不曾想蓋聶竟然就這麼被自己的一劍擊敗了?不,不是蓋聶敗了,而是蓋聶的木劍沒有自己的青銅劍結實,被砍斷了劍。
現在的蓋聶不像以後那樣木劍也同樣恐怖,現在的他境界上跟李軒差不多,這麼打依賴武器是很正常的事。
鬼穀子見勝負已分,搖了搖頭道:“聶兒的功力深厚,劍法根基十分紮實,這次失敗純粹是因為沒有一柄好劍。軒兒的功力不如聶兒,卻從敗中求勝,倒是很讓為師欣慰。”
李軒見鬼穀子已經話,連忙對蓋聶行了一禮道:“那個……師兄對不住了,如果真打起來我八成不是師兄的對手,這次占了兵器的便宜,我們下次再切磋吧。”
蓋聶絲毫不以為意,淡然道:“好,軒。”這三個字代表蓋聶認可了這個便宜師弟,想不到剛到鬼穀就有個這樣的對手,真是讓人興奮。
鬼穀子轉身走向住所的方向,對兩人道:“跟我來吧,以後你們就一起練武,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縱橫劍術還需要一個橫劍道的傳人。”
兩人連忙跟了上去,李軒從腰間拿出了一壺酒,對身邊的蓋聶悄悄道:“師兄啊,這是師傅珍藏的好酒,上次我獵到一頭老虎用虎骨泡的,剛才用了不少力氣吧,來,喝點。”
蓋聶眉頭微皺,淡然道:“不用了,你留著吧。”
李軒則不管蓋聶什麼,一把塞到了他的手裏,笑道:“客氣什麼,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不能代表鬼穀出山,以後還得要師兄多多關照呢,來吧,別客氣。”
蓋聶看著手中的酒壺愣了愣,嘴角微微的露出了一絲笑意,家人麼,好久沒聽到這兩個字了,這個少年之前的話好像有著一股奇怪的魔力,讓他早已冰冷的心裂開了一角,當然,也隻是區區一角。
李軒見蓋聶收下了自己的禮物這才滿臉笑容,好像收到禮物的不是蓋聶而是他一樣。從蓋聶冰冷的眼神中就知道這個家夥時候一定很缺愛,沒準和自己一樣是孤兒,能幫助他真是太好了。
鬼穀子見師兄弟的互動沒有什麼,隻是看著那壺酒有些心痛,這個鬼的酒可不是自己獎勵的,是有一次把自己灌醉了然後偷偷留下的,一次從酒窖中拿了好幾壇。沒辦法,誰讓自己老了,喝不過這個鬼了。
至於用內力跟李軒拚酒鬼穀子表示自己還做不出來這麼沒品的事。
不大一會,幾人就到了鬼穀子的居所,這裏和十年前一樣,一看就經常有人打掃維護,至於是誰做的,以前是鬼穀子,現在有徒弟了還用得著自己嗎?
李軒先一步打開了練功房的大門,擺了一個請的姿勢,將兩人讓了進去。
鬼穀子走進屋子後看了看牆上掛的劍,對身後的蓋聶道:“聶兒,我今日就傳你縱劍術,以及鬼穀的縱橫韜略之術,你可有問題麼?”
蓋聶輕輕的拜了下去,淡然道:“沒有問題,多謝師傅教導。”
鬼穀子微微點了點頭,繼續道:“不要忘記你曾經過的話,今隻是給你敲響一個警鍾而已。”
蓋聶回道:“弟子明白。”
鬼穀子轉過身,坐了下去,淡然道:“你起來吧,軒兒,劍法的話你也跟著溫故知新吧。”
李軒點了點頭走了過來,坐在了蓋聶的身邊,蓋聶也沒有多什麼,微微一笑跪坐了下來,等待鬼穀子傳授自己驚世之學。
時間匆匆過去半年,蓋聶也學成了縱劍術,現在隻差縱劍術的絕招沒有學會,剩下的基礎招式全部都被他融會貫通。
不愧是劍道的才,未來的劍術第一人,他的資質比起李軒來絲毫不差,而且他對劍的領悟更是遠李軒。
李軒經曆過信息大爆炸的時代怎麼都做不到像蓋聶一樣專注,可能蓋聶才是一個生的劍客,一生都為了劍和俠義在奔波。
今鬼穀子將帶來另外一個人,鬼穀門下橫劍術的人。
就在兩人切磋的時候鬼穀子已經回來了,之前他也是一樣,不過這次則走了近一個月才回來,想必是找到了不錯的傳人。
鬼穀子帶著一個黑衣少年出現在了兩人的麵前,黑衣少年額頭上綁了一條紅色布帶,頭的顏色有些灰,額前更是有一撮白色的頭,不知道是愁的還是營養不良什麼的……
少年的眼神雖然不像蓋聶一樣冷漠,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霸道和攻擊性,這個少年看上去比蓋聶了一些,卻也沒多少,如果李軒猜的沒錯的話,這應該就是衛莊了。
果不其然,鬼穀子帶著來人對兩人道:“這是衛莊,聶兒,他以後就是你的師弟了,你可以叫他莊。軒兒,這以後就是你的二師兄了。他以後會繼承鬼穀的橫劍術,聶兒,這就是你一生最大的敵人。”
李軒像一個乖寶寶一樣順道對衛莊行了一禮,笑嘻嘻的道:“莊師兄好!”
衛莊則微微皺眉,有些不確定的道:“鬼穀子一生不是隻收兩個弟子麼?一個是縱,一個是橫,為什麼會有第三個?”
李軒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道:“那個,莊師兄啊,我資質愚鈍不被師傅看好,隻能學學劍法,不像你和聶師兄可以學習真正的縱橫之術。”
衛莊這才恍然,他和蓋聶雖然更多是為了學劍術而來的,但是他也知道,鬼穀最恐怖的永遠都是學問,而不是劍術,劍術再好也隻是一介武夫,真正的強者不在力而在於智。
鬼穀子繼續道:“聶兒,你去跟莊切磋一下,讓為師看看你的進境和他的根基。”
蓋聶點了點頭道:“是,師傅。莊,得罪了。”
話音剛落,兩人就戰在了一起,情形和之前與李軒對打的時候何其相似?兩人的劍法都很不錯,假以時日必是名動一方的劍客,隻是現在還稍顯稚嫩而已。
蓋聶起初用自己原來的劍法跟衛莊比拚,卻現衛莊的劍術完全不下於剛入穀時的自己,打了一會就暗暗心驚,這個少年好紮實的基礎,好霸道的劍術。
李軒走到了鬼穀子身邊,將劍隨意的拎在手上,對著鬼穀子疑惑道:“師傅,這次為什麼不讓我來啊,上次聶師兄入穀不就是我幫忙測試的嗎?”
鬼穀子捋了捋胡須,聽到李軒的話後哼了一聲,無奈道:“你的劍術為師很了解,還不是那個少年的對手,當初壓製聶兒是因為你的劍比人家好,在對等的情況你的年紀和習武時間是硬傷,怎麼可能及得上他們?想追上他們的步伐,以為師看起碼要等到你十七八歲體力達到第一個巔峰的時候。”
這個時候場中的戰鬥已經有了變化,蓋聶被逼的用出了縱劍術,艱難的擊敗了衛莊。
衛莊看著自己手中的斷劍黯然無語,不過隻用了幾秒鍾就調整了過來,衛莊對著蓋聶微笑道:“哦?看來以後在鬼穀不會無聊了。”
鬼穀子則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弟子讓他很是滿意,以後就由他們代替縱橫家去平定下吧。至於李軒,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個劍客好了。
李軒這個時候走了過去,他現在每腰上都會掛著兩壺酒,心情特好或者不好的時候就和蓋聶喝一點,現在衛莊來了當然要送禮了。
果然,在衛莊有些愣的表情中李軒遞給了衛莊一壺酒,微笑道:“以後就指望師兄多多關照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多笑笑吧。”
衛莊微微皺眉,可還是一口氣喝光了李軒遞過來的酒,他一生最大的敵人是蓋聶,而不是眼前的這個孩子,對比自己比自己弱的人衛莊還沒那麼苛刻,特別他還是鬼穀子的第一個弟子。
李軒則自來熟一樣的把蓋聶也拉到了地上,蓋聶本來都想回去了卻拗不過李軒,李軒對鬼穀子喊道:“師傅,酒不夠了,麻煩幫我拿點來,順道把昨我獵的那頭山豬搬來,我要跟兩位師兄喝點。”
鬼穀子當時就氣的吹胡子瞪眼,卻拗不過李軒,真是的,鬼穀的一世英名就毀在自己身上了,明明是最冷血的一個門派,怎麼出了個這麼熱心的鬼,最可恨的是自己竟然跟他產生了祖孫之情,太坑了。
隨即鬼穀子哼了一聲,轉身就走,這是去幫李軒拿酒肉去了。無論是誰,都是有感情的,哪怕是冷血的縱橫家心裏也會有一塊柔軟的地方,李軒就是鬼穀子最柔軟的地方。
衛莊皺眉道:“這樣對師傅真的好嗎?而且,我們以後可是要拚個你死我活,都坐在一起喝酒算什麼。”
雖然衛莊後期成熟冷靜的嚇人,但學會縱橫之道之前還是一個有些叛逆的孩子,李軒聽到衛莊的話後微微一笑道:“有什麼的,以後是以後,起碼三年內你們還是家人啊,都是鬼穀子的門下,我們身為師兄弟,自然要互相扶持咯。”
蓋聶微微搖頭,這個師弟自己拿他也是沒辦法,這個憊懶鬼無論話做事都遵循著自己的一套,完全不管別人是什麼心情,可是最令人無奈的是他做的事一點都不討厭,總是讓人哭笑不得卻又會接受他的好意。
衛莊聽到李軒的話後愣了一下,笑道:“好吧,就衝你今這頓酒以後有人欺負你的話就報上師兄我的名號,保證護你周全。”
李軒拍了拍衛莊的肩膀,衛莊期初想躲,卻終究沒有去躲。李軒對著兩人微笑道:“那當然,以後師弟就全仰仗二位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