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沈柏鬆渾身疼痛,無法辨別自己身處何處,仔細想想昨日發生的事,心知早已落在夜手裏,竟躺在床上不想再動,正是有心出逃,無力邁腳。
過了一刻鍾,夜從外麵回來,手裏端著一個熱騰騰的東西,他靜靜地走過來,看見沈柏鬆睜著眼頭歪一邊去,對夜視而不見。“吃點東西吧,一定餓壞了吧。”夜把那飯盒放在旁邊,不知從哪裏拿出好幾個枕頭,把沈柏鬆扶起來,仔細的墊好枕頭。沈柏鬆拍掉夜碰他的手,往裏麵縮了縮。夜看到沈柏鬆這樣,心裏如針紮般的疼,他忍住哭聲,“聽著,柏鬆啊,昨天發生的事是我的不對,”說完一滴淚珠滑落,“我寧願自己傷痕累累也不願你受一點點傷害的,”沈柏鬆完全不為所動,甚至看起來在想其他的事情。
“那…你把東西吃了吧。”夜知道解釋也沒有用,把飯端到沈麵前,自己又默默走出去了。
剛走出洞口,夜的人格開始輪番轉換,一陣一陣的暈眩向夜襲來,因為不想再讓霸道的夜出來傷害沈柏鬆,他扶住牆壁,努力不讓自己倒下,他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沈柏鬆怎麼樣他都接受,隻要沈柏鬆在,他就一定陪在沈柏鬆身邊,即使守不住他了,有一天他一定要走了,他也要守他到最後,我們不是還有許多美好時光沒有一起度過嗎?我們也要擁有那樣的時光的啊!我不要讓其他的人格搶占我的時間啊,啊!啊!夜大叫。淚流滿麵,雙眼血絲。我幻想過多少美好的事情,都是因為另一個殘忍的夜,如果不是他的殘忍,我們早已在滿是薰衣草的草原上雙雙偎依了吧。這個痛苦的夜在牆壁上一直流淚,直到天黑,他才平靜了下來,其他的人格也消停了。消耗了他許多體力,他看起憔悴極了,他走進屋子裏,汗水濕透了他的頭發,看到沈柏鬆在安靜的睡覺,他跪在床邊,輕輕握住沈柏鬆的手,小心的呢喃,:“無論如何,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別怕!”這句呢喃,透過千山萬水,透過千萬世紀,朦朦朧朧地傳到沈柏鬆的夢中。
沈柏鬆做了個夢:他夢見了夜,他們在躲著一群追殺他們的人,。夜和沈一直在跑,跑到破舊的煤炭色的十字街上,街道因雨水更顯髒亂,看起來似乎是泰國的某個破市場。隻是因為店主看到他們了,夜就一槍殺了店主。沈嚇呆了,但他們必須繼續跑,跑,跑,跑,在夢裏一直逃亡,知道是躲避殺他們自己的人,但是一直沒有看到追殺的人,相反卻是夜為了保護自己在殺人。接著,他們跑到一個滿是櫻花的學校,因為有警衛在看守,夜直接就跑進去了,警衛試圖攔住他,有很多警衛在追他,他又不知何時把所有的警衛都殺死了。沈看著滿地的屍體,他的世界開始眩暈,他重新審視夜,這個夜殘忍無比,殺人無情,這和越獄中的t-bag有什麼區別?
我為甚麼會和這種人在一起。沈柏鬆醒來,頭疼的要命,又因睡太多,大早上心情就不爽,他躺在床上,不願回憶夢,可夢裏的事又那麼真實,認真想起來,無論是夢裏還是現實,他之所以能夠仍然安然無恙地還活著,不就是因為有夜的庇護嗎?因為我而殺人,就把我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