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叔看著吳雷急匆匆的背影,搖了搖頭,跟阿威說道:“現在這年輕人,做事都沒頭沒腦,我還沒說完他就跑了。阿威,你去跟著他,別讓他出什麼意外。”阿威應了一聲,追了出去。
生叔本來很看好吳雷的穩重。能隱忍三年,在監獄裏設計了一場精心策劃的逃亡,這樣的年輕人,做事情應該十分讓人放心。不過吳雷現在的表現倒是讓生叔有些失望,吳雷太毛躁了,一個成功的人,做事就要處變不驚。不論是商業巨人還是街邊小流氓,要出位,首先要夠隱忍,然後才需要有一個機遇。
吳雷是有些著急了,生叔還沒告訴自己那個胖子會把安娜帶去哪兒,吳雷就追了出來。吳雷的本意是救安娜,沒想到把安娜從虎口裏救了出來又送進了狼窩。
如果安娜是一個放蕩的女子,吳雷一定不會管她。問題就是,安娜的眼神十分的純潔,不像一個常年混跡在這種風月場所的女子。吳雷自以為是的演了一出好戲,沒想到卻因此害了安娜。
要是安娜真的有什麼意外,吳雷一定會自責一輩子的。
吳雷拉開了夜總會的後門,街麵上的車燈晃得吳雷閉上了眼睛,夜總會裏燈光太昏暗了,吳雷好容易才適應了外麵的環境。高層建築上閃爍的霓虹燈,來來往往的人群,看得吳雷一陣眼暈。
這還是吳雷第一次真真正正欣賞到香港的夜景。到達香港的時候,吳雷已經累的不行了,根本沒有機會來欣賞香港的夜景。
香港的夜生活很放縱,九龍的一些紅燈區,正是這些古惑仔的天堂。古惑仔們到了二十一世紀,已經跟過去很不一樣了。以前的古惑仔,帶著小弟們在球場收保護費;如今的古惑仔,白天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隻有到了夜裏才露出他們本來的麵目。
吳雷看著過往的人群,那裏還有安娜的影子?
吳雷不會講粵語,又沒法問周圍來往的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吳雷的心情也越來越焦急。時間很寶貴,也許隻晚了那麼幾分鍾,安娜就已經失身於那個胖子了。
吳雷茫然了。吳雷從未有一刻如此的自責。因為自己的自以為是,因為自己的自作主張,安娜被那胖子帶走,此刻也許早已失身於人;而罪魁禍首,就是從逃出來到現在,一直告訴自己要做個壞人的吳雷。
“雷子,你跑那麼快幹什麼?”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吳雷一回頭,發現是阿威,心裏有些高興,急忙問道:“阿威,生叔告訴你他們把安娜帶去哪裏了麼?”
“你小子確實重情重義,我阿威沒看錯你。”阿威的看法與生叔不同,阿威認為,當兄弟的,最重要的就是一個義字。“那個死胖子肯定是把安娜帶回了他的住處,生叔說就在對麵公寓樓的三層。”
吳雷記得那個胖子好像也是有黑幫背景的人,問道:“阿威,那個胖子......”
“當年我當旺角負責人的時候,那個胖子還是個吃奶的乖孩子呢。”阿威說道:“如今竟然在九龍立住了腳,這裏麵多少有生叔捧他的成份。但他不是生叔的人,隻是幫生叔照看夜總會。他要是知趣的放了安娜,我們就不找他麻煩;他要是敢動那姑娘一根寒毛,我就廢了他。正好借此機會弄出點動靜來嚇唬嚇唬阿南,不然他過得太安穩了,怎麼對得起我這幾年的牢獄之災!”